常砜慌乱转身，“我去倒水，先喝点水吧。”

许川手忙脚乱，“我换鞋，帮你把行李箱拎到卧室。”

客厅里，两人分坐在两个沙发上，一人手中捧着一杯水，看一眼对方，又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再喝一口水。

许川鼓起勇气看向常砜，最终拿出手机：“你家里怎么什么吃的都没有，我给你点一些外卖和水果。”

常砜拿起自己的手机，“我自己来，你省着点，不是还要给你奶奶看病吗？”

常砜找到了新话题，“你奶奶身体怎么样了？”

许川嘴角抿出一抹笑意，“我已经把他接过来了，住进了更好的医院，医生说她状态更好一些，就可以准备手术了。”

话题截然而止。

许川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不敢看寇言，“那个药……”

他抬起眼，小声试探，“上次给你的维生素，你有在吃吗？”

常砜眼神有一瞬间慌乱，“没有。”

许川也跟着慌张起来，“是我给的太鲁莽了。”

两人又是一番手足无措。

出租房的客厅空调有些陈旧，发出呜呜的风声。

虽然他们住在公寓高层，仍旧能够听到窗外扰人心烦的蝉鸣。

最终许川一咬牙，将手中的水杯放在茶几上，因为动作突兀而用力，杯中的水荡起涟漪，滴落一滴在茶几上。

“我看到你茶几上的验孕棒了！”

话音落下，客厅再次一片宁静。

两人紧张到呼吸绵长。

常砜握着水杯的手微微用力，骨节处隐隐发白。

许川放在膝盖上的手抓紧裤子，将牛仔裤抓出浅浅的褶皱。

常砜垂下眼眸，下意识想反驳。

许川又说：“我给你的药是叶酸，和其他的孕初期需要吃的保健品。”

常砜抬眼看着许川，他已经猜到了那些药是怀孕期间需要吃的。

可他没有吃，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信任许川。

当常砜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以为自己将会孤独地面对一切，那比从前还要凄惨，至少以前，奶奶陪了他很久很久。

很长一段时间，奶奶都是他的精神支撑。

奶奶去世没多久，他来了这里，真真正正地孑然一身。

后来，他有了孩子。

现在，他有了许川。

许川在厨房给他热宵夜。

他看着许川忙碌的背影，眼底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