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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娟!
你这是造孽啊!
这么小的娃儿,就算他亲爸不要你了,娃儿总是无辜的,再说你自己的骨肉……”
“我说了不要!
你跟我爸要,那就自己养着去!
给我我明天就扔河里淹死!
能带回来已经是他命好了!”
是他母亲冷漠的声音,像是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明明是她换了孩子,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是为了让她的亲生孩子过的好吗?所以,他就该成为那个被丢弃的牺牲品?苏白心中忽然横生出了一股莫名戾气,自小从他记事起,就从未叫过她一声“妈妈”
。
后来那女人横死后,他偶尔会反思自己是否太冷漠了,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竟然如此悲哀。
那苍老女声哭了一会,将正在哇哇大哭的苏白抱进怀中紧紧搂着。
“好!
你不要他,我跟你爸要他!
我们就当没养过你这个畜生不如的女儿!
死心塌地跟着一个野男人跑,不结婚都要生下他的孩子!”
“孩子生下来又当垃圾一样扔了,这娃儿,我们要!”
苏白记得这个苍老的女声,在他童年时给过他无数陪伴和温暖。
这是他的姥姥,母亲的亲妈。
原来他竟是因为这个……被丢给姥姥从小抚养长大的吗?……画面又是一转,姥姥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老伴儿,看这娃儿多漂亮啊!
丽娟她……不提她了,咱们给这娃儿取个名字吧,跟你姓苏吧。”
“好呀,姓苏,也算是跟咱们丽娟姓啦!
她现在年轻不要娃儿,等娃儿大点可爱了,她估计就想通了。”
“唉!
希望是这样,丽娟从小就不听话……娃儿这么白,叫苏白怎么样?听人家有文化的说,白是什么光明。”
“就听你的吧老太婆,我也没啥文化。”
他的名字就这么被定下了,而老两口开始手忙脚乱为他准备衣服、奶粉。
苏白觉得一阵眼热,姥姥姥爷同样去世多年,现在重新听到他们的声音,他真希望自己不是婴孩模样。
而是一个大人,可以站起来,伸出手抱抱他们。
从他有记忆起,姥爷身体就非常差,在他五岁时卧病在床,没几个月就去世了。
但记忆中,姥姥姥爷对他非常宠爱,将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来陪伴他。
而他名义上的那个母亲苏丽娟,在他大一些的时候偶尔回来一趟,对他态度倒是没有那么差了,不过也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