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试衣间的时候，林洄的一双腿都软了，穿着的新衣服也因为林溯的作恶变得皱皱巴巴的。

只能买下那套衣服。

林溯一只手拎着两只袋子，一只手牵着林洄，在商场四处又转了转。

两人没有目的地，从叁楼又回到一楼，发传单的人换了一个，往他们手中又塞了张传单，还是那家品牌的活动宣传，林洄看了一眼就转开了脸。

快到饭点了，两人转到顶层，没想到又遇上苏婧瑶。

林洄握紧了林溯的手，他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又回握住她。

她知道他有一瞬间的犹疑，可最终他还是没有放开她，她松了口气，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可以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可他们的关系并不能昭告于世，因而无论是他的犹疑还是她的刻薄似乎都显得有些多余。

“好巧，你们也来吃饭？”

“嗯。”

林溯点点头，准备带着林洄离开。

“瑶瑶，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响起，阻止了林溯正要道别的动作，她看了一眼两兄妹，转而面对自己的女儿，“遇到同学了？”

“嗯，这是我同学林溯，这是他妹妹。”

苏婧瑶点点头，又补了一句，“他们也来吃饭。”

“这样啊，”

女人环顾四周，虽然餐厅不少，可节假日大多满员，不少人在各个店面门口排队等餐，“一吃吧，今天人多，这家店不错，我们也等了一会儿，应该马上就能进去了。”

“谢谢阿姨，”

林溯开口，又看了一眼一直没开口的妹妹，他感觉到手指又被抓了一下，“不过不用了……”

“妈妈……”

苏婧瑶看出对面两人的不自在，挽住女人的胳膊，“我们自己吃就好了。”

女人只能放弃，又热情地客气了几句，譬如让他们来家里之类的客套话才放过他们。

“她妈妈人真好呢。”

林洄看着苏婧瑶挽着自己妈妈进了餐厅，突然开口。

“嗯。”

林溯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他知道她想起了李丽芬，可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她的话。

林洄没有等他再开口，自顾自说起来：“没事，我有哥哥呢。”

她垂着眼，红红的嘴唇微微撅起，白嫩的脸颊从他的方向看也鼓出点肉，像是在和谁较劲似的。

他摸摸她的脑袋，其实他更想抱着她：“哥哥在呢。”

她轻轻哼了一下，就拉着他去另一间餐厅。

*

两人回家之前去了超市，林溯在冷藏区拿了几大盒牛奶。

林洄睨着他，知道自己阻止也没用：“我长不高了……”

“那也要补充营养。”

他又拿了几盒不同口味的酸奶往购物车里丢，“你还在长身体。”

“哦……”

林洄也不是那么讨厌喝牛奶，只是觉得他好像一直用这种方式照顾自己，好像要弥补她小时候一直缺失的物质。

这种亲情有点沉重，虽然她喜欢看他眼里一直有自己，可是又担心他会太累。

她眨了眨眼，依偎到他身边，他依旧看着冷藏柜，却弯腰侧耳听她的悄悄话：“喝哥哥的牛奶也可以。”

林溯蓦地睁大眼，耳根红了起来，他直起身，轻咳了几声，才佯装生气：“在外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