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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兹戴尔的局势比文件资料上的还要混乱,人们在提起萨卡兹人时总是冠以魔族佬的称呼,大抵也会因恐惧而感到怨恨,以讹传讹。
人的观念是会发生改变得,因为所遭遇的环境不同,所遇到的人和事不同都能很轻易的发生改变。
爆炸掀起的尘埃和轰鸣惊吓了商队中的驼兽和运输车,行驶到一处峡谷的时候,黑钢的干员们已经将警惕放到了最大,侦查小组的人员例行前方三公里,但还是没能避免这场突入起来的袭击。
战况对黑钢而言很不利,夜晚作战对萨卡兹人而言不过是轻车熟路,更何况他们所展现出来的专业性和拥有的精良装备都使黑钢的干员出于绝对的劣势。
火焰,倒塌的车辆,鲜血被卷起在卡兹戴尔荒原上一阵有一阵的风沙中,充斥了视线的混乱,混乱中在耳边爆炸的喧嚣和巨响。
耳膜都被撕裂的嗡鸣。
死亡离的是如此至今,近的就算自己压制住呼吸,任旧能在漫天的火光和弥漫的硝烟之间闻到铁与血的腥锈。
陈默踢开了翻到的车门,驾驶位上的丰蹄在袭击发生的那一刻起就被爆炸的流片带走了生命,他整个脖子都呈现一种怪异的扭曲,前一秒他还信誓旦旦的对陈默讲着关于卡兹戴尔的趣闻,下一秒就失去了呼吸。
十七岁的陈默并不是太出色,也没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和精妙的技巧,而他说要面对的却是一群从卡兹戴尔腹地杀出来的流亡者,高度警惕的黑钢和这群有备而来的雇佣兵们的相遇不是巧合,在冲突混乱的卡兹戴尔,凡事遇到萨卡兹人,冲突是免不了的。
他对于萨卡兹人的印象还存留在黑钢国际给出的资料和当地人的口述,无一例外,所有针对萨卡兹的信息大多是负面的,负面的评价这个混乱的种族,这个只知道杀戮的种族,这个可耻而卑劣族群。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排斥他们,然而这种排斥,有多少来自敬畏和未知,又有多少来自萨卡兹雇佣兵团留给世人的印象。
兴许其中还要夹杂一部分源石病的诱因,有人猜测,源石病的爆发是由于萨卡兹人打开了禁忌的盒子,可明白的人都应该明白,这也太虚无缥缈了些,但不乏有人将自己的怨恨和恐惧就宛如找到了发泄口般,疯了一样宣泄到他们身上。
人大多是这样,与其埋怨世界,埋怨自己,不如埋怨他人,显得自己像是一名无辜的受害者,又在无意间去成为一名加害者。
战场形势一片混乱,混乱中黑钢的干员和商队的人手和萨卡兹雇佣兵们打在了一起,飞舞的流矢时刻都在带走一条人命。
陈默来不及多想,他听到耳机内指挥官传来的通讯,但他却无法在这片混乱的形势里迅速做出判断。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而袭击者明显经验老道,他们来到如此突兀,熟悉地形的他们迅速切割开了战场,让指挥官原本的计划落空,于是战斗变成了小队间的各自为战。
每一年都有安保公司的雇员和军火商在卡兹戴尔送命,但却不足以让他们动摇来此的决心,有时候,钱,利益真的能鼓动一个人贪欲,性命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大都是廉价的。
陈默已经听不清耳机内的声音。
他在好几个高大的萨卡兹大剑手之间勉励的招架,这些经验丰富擅于厮杀的雇佣兵们可没有什么留手的习惯。
每一次刀剑碰撞的火星都刺激着陈默的视线,火焰自重刀上升腾而起,高速震动中连带着萨卡兹雇佣兵手中的大剑一起将他切为了两半。
鲜血还没来得及流出就被烧焦蒸发,鼻尖满是恶臭的焦味,夹杂着鲜血和硝烟的刺激,让人的大脑开始陷入一种高度的亢奋。
但也因此,陈默受到了专门为他准备的特别待遇,狙击手手中的弩枪毫不客气的朝着他一个人的身上招呼。
陈默劈开了几柄弩箭,弩箭后是紧随而至的大剑,剑锋暗哑无光却足以将他劈成两半,他狼狈的翻滚在地面,躲进了汽车的残骸后。
真正的战场从来都是无情的,没有片刻的时间让你思考,也没有多余的闲心让他发泄。
他听到外面的人大吼什么。
可卡兹戴尔的语言陈默根本听不懂,只要他稍稍冒头,对方的弩箭就会射来,汽车的残骸后也没有更多的东西让陈默撤退。
但好在,混乱的局势在临时突袭之后很快便转化为僵持,长期和萨卡兹人打交道的黑钢也展现出了他的高效与专业。
“弃守,所有狙击干员注意压制敌方,近卫和重装呢,把你们的盾牌给老子竖起来,顶到前面去。”
“注意掩护,伤员后撤。”
黑钢指挥官丢弃了一部分瘫痪的车辆,所有的干员全部集中到能动的车辆上,在狙击干员的掩护下,陈默很快冲出了萨卡兹人的包围。
他的身上满是自己和敌人的血。
其实萨卡兹人并没有那么可怕,他们也是人,是人当然会受伤,受伤也会痛自然也会死。
汽车开始轰鸣,术师的法术直接炸开了车队尾的废弃的车辆,照明弹撕裂了夜空,夜空下,各种爆炸和嘶吼将这片荒原的风声淹没。
车灯苍白的灯光照亮了前方每一个干员影影绰绰的阴影,混乱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现在这个场景,如果硬要用一个形容词的话,该是战场。
他吞噬每个人的心智,每个人的善良,以至于人性都快要被丢弃到这个黑夜里。
那是陈默第一次见到她。
一个萨卡兹人。
黑钢的车队在撤离峡谷后找到了突然袭来的爆炸,爆炸掀翻了车辆。
“是地雷!”
陈默听到有人在大吼,车辆在火焰和热浪中翻飞,陈默死死的抓紧了车身,颠簸和车内的撞击让他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他感觉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在了自己头上,流出的血很快模糊了他昏沉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