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潦倒的生活

太阳渐渐西斜，江风吹过，便觉得冷起来。

两人坐着说了不少话，谈及离别后各自的生活。

周耀华家里本是做瓷器和绸缎生意，好些年前就有部分家族成员在美利坚安了家做生意，有人依仗帮村，他和剩下的家人到美利坚去后发展很好，也算那里的大族贵族了。

他这次回来是来做生意。

阳光弱下去后，原来人满为患的露天茶园便冷清下来。

周耀华见柳愉生一身长袍，身姿秀致，单薄得很，估计他从日本回来家里散了后过得不太如意，一张脸过白，就更显单薄瘦弱。

周耀华未经思索，起身将自己的大衣披在了柳愉生身上。

柳愉生为此愣了好一阵，这才把那大衣取下来让周耀华自己穿，道，“我不冷，你自己披上吧。”

“你这人就知道客气，这有什么好客气的，我人比你壮实多了，我实在不用。”

周耀华说着，又把衣服披在柳愉生身上。

柳愉生站起来有一阵推辞，两人在这里客气，别人不由好奇打量，周耀华笑道，“你看，大家都在看呢，快别推了，你身上肉没几斤几两推也推不过我。”

柳愉生在心里叹口气，这人怎么总是这样子热情。

衣服又不是别的东西，如果自己是个女人还好，那是周耀华他绅士他有教养，他对自己有意思，不过，自己是个男人，他这么做虽然很显两人朋友情谊，但是却也有点过了。

给柳愉生披上了衣服后，周耀华便道，“愉生，时间不早，我们就不坐了吧。”

柳愉生穿着周耀华的大衣万分别扭，赶紧道，“是呀，时间不早了。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偶遇你，真是太出乎意料了。”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看看你的住处如何？”

周耀华说着，按住柳愉生又要脱衣服的手，哥俩好地半拖着他往茶园外面走。

“我就住在不远处，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你可莫嫌弃。”

柳愉生说着，一路出了茶园。

想起以前和周耀华同学的时候，有一次大家去看电影，散场天冷，他也有把外套给自己穿，那时候还被别的同学嘲笑过。

没走多远，就到了一条小巷子里，周耀华跟在柳愉生身旁，看巷子里晾着的衣服，挂着的咸鱼腊肉。

有老太婆坐在门口，还有年轻的媳妇看到人来就赶紧躲进屋里去。

这里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

没想到柳愉生原来那样一个少爷，现在过这样的日子。

“到了，我租的房子，里面不大，不过一个人住着还行。”

柳愉生拿了钥匙开了门，推门进去。

这里是木楼上的二楼，屋顶不太高，周耀华进去便颇有压抑之感。

里面有一张单人木床，上面的被子没有叠乱堆着，床边是一张书桌，上面摆满了书和纸稿，书桌再里面是一个小衣柜，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小方桌，上面有剩菜没有收拾，零落着几张报纸，有两张小椅子，上面全是衣服，地上也没多干净，散落着报纸和稿纸，临门的墙边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是脸盆等物，旁边有水壶。

看到周耀华仔细打量房间，柳愉生自觉房里实在太乱，有些赧然，道，“单身汉就是这样，东西乱七八糟，”

说着，把椅子上的衣服拿了放到床上去，把椅子拖到周耀华面前去，“你坐，你坐。”

周耀华以免他难堪，坐下后便道，“也没什么，我的房间要不是有下人收拾，估计比你的乱多了。”

柳愉生讪讪笑了两声，“喝水么？”

周耀华说下午喝多了不喝，看到没有厨房厕所等地方，便问道，“你吃饭洗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