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姆林为齐柏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航母舰娘从来没有想过空战还能这么打，并不是通过之前他展示的、单机的高超技术压制敌人，也不是通过长时间的狗斗拉扯和敌人分出胜负，克里姆林在让她重新明晰战争残酷一面的同时，还向她展示了，一个合格的“铁血”

指挥官应该怎样去战斗。

这种狠辣和果决也确实是其他航母所没有的，哪怕是齐柏林，她最多也就是让飞机尽可能在送死的同时完成任务，从没想过用这种连“友军”

都一起处理了的办法——

毕竟就算舰战内部没有飞行员，大多数航母还是很温柔地，把舰载机当成自己可爱的孩子一般对待，很少有像齐柏林这般冷漠无情的家伙，会对大克把自己“孩子”

一同鲨了的举动毫无怨言。

……这女人甚至觉得克里姆林的行为非常正确和高效。

某种意义上讲，这两个“残忍”

的家伙确实挺般配的。

“真是精致绝美的战术……你是从哪里学会的？”

齐柏林的言外之意是，你个开战列舰的开飞机也这么麻溜的么？

“通过常规训练学会的而已。

而且……”

克里姆林抿着嘴，想起了某些不太好的东西，以至于刚刚写在脸上的，胜利带来的快意，迅速地被阴霾所笼罩：

“我的对手有时候也不只是水面舰艇……主动学习敌人，了解敌人，才能在被动的情况下找到出路。”

防空体系完备的舰队肯定是不怕舰载机的，但当舰队减员，防空网漏洞百出的情况下，形势就会急转直下。

啊，没错……齐柏林让他想起了那个舰名为“白龙”

的混蛋，还有许久不见的中途岛。

“呵，听上去好像夹杂着一点不好的回忆？”

齐柏林感到有趣——这无敌的男人也会有畏惧的事物么？

“不用你说出来。

我和你们不一样，每次沉没也不会失去记忆。”

大克想要呛齐柏林一句，但说出口后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真是情商低下——对舰娘这样单纯的存在来说，失去记忆就等于死过一次了，他没理由依托这个特性去攻击面前的女士。

“……我言重了。”

“没关系，我不在乎过去，因为过去对我而言就好像浮沉般随手就能掸开……但未来么。”

齐柏林却毫不在意大克的冒犯：“你或许可以为我的未来增添几分光亮，对其他人来说的恐怖和毁灭，于我而言是美味绝伦的精神食粮。”

“……我会尽量让你的未来变得更有意义。”

大克头一次没有在意齐柏林的中二发言，反而如此承诺道。

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塞壬舰载机也终于全数落进了海里——从高空中巡视海面的一切，连海面上浮起的二次爆炸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渺小。

大克能够理解那些飞行员哪怕处处受限也要升空的执念了——如果每天都是面对这样的景色，人很容易就能忘掉地面的一切不快，透视效果带来的、仿佛世界尽在掌握的观感，是很难舍弃掉的。

——怪不得航母核心都一个个精神不正常而且高人一等似地……哪怕是苏维埃的航母，也多多少少沾点小布尔乔亚的毛病。

在产生不当想法的瞬间便自省且开始计划如何帮助别人改掉类似的毛病——这就是苏维埃最忠诚的战士，克里姆林。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