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的厨房里，月临渊果然来给云故做饭，厨房的仆人们没见过县令大人亲自下厨的，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奴才是不是做的饭菜不合月大人胃口，奴才一定……”

“和你没关系，出去吧。”

月临渊余光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淡淡的说道。

下人们求之不得，立刻跑了出去，将厨房交给了他们的县令大人。

许澈走了进来，站在原地不说话，看着月临渊熟练的切菜做饭，好像他原本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月临渊道:“怎么，还要我哄你？”

许澈低头，说道:“属下擅自对二公子动手，请少主责罚。”

月临渊忽然回头，一掌打在许澈肩上，他放下手里的菜刀，目光极冷，“许澈，我信任你，不代表你可以替我做决定！”

许澈第一次见到月临渊竟也会有如此戾气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忍下疼痛，立刻跪下，“属下知罪。”

“知罪？”

月临渊站在他面前，冷声问道:“知罪有什么用？”

许澈不说话，月临渊便转头继续手上的事，一边整理着配菜一边随意的问道:“作为杀手，是怎么训练的？”

许澈不知他这问话何意，便老实回答道:“属下自幼在杀手营训练，不可动情，动心，动欲，不可有私人意志，不可做妇人之仁，不可对主人存疑，不可于临阵脱逃，杀人无形，不死不休。”

“你是几岁开始杀人的？”

月临渊又问道。

许澈道:“记不得了，大概是有记忆开始。”

“几岁杀了第一个妨碍你的人的？”

许澈似乎低头想了一下，说道:“七岁左右，一个女孩，我奉命杀她父亲，她拦在面前。”

月临渊手指一顿，还是将手里的菜放进油锅，对许澈道:“你起来吧，今后不必跟着我了。”

许澈不起，说道:“杀手永生不会背叛主人。”

月临渊微微闭了下眼睛，睁眼时冷笑了一声:“你跟在我身边，迟早会被阿故所杀，就算作为杀手，你不如他。”

“属下明白，锦绣山庄少庄主，多年前已经成名于暗处，天下杀手少有人极他，武功，毒蛊之术皆精，其姿容绝世，甚至可杀人于床笫之间。”

月临渊回过头，“你想说什么？”

许澈不再说话，月临渊道:“许澈，你失言了。”

许澈愣了一下，忽然发觉自己竟带了私人感情对云故做出了评价，云故在暗地里确实成名，但所有人只知他是锦绣山庄的少庄主，很少有人知道他是皇室六殿下，杀手不会露面，自然从没人说过他会于床笫之间杀人。

他在有意无意的映射甚至侮辱云故，许澈几乎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月临渊道:“你动了情，不配做个杀手了。”

“可二公子也动了情。”

许澈深觉自己确实不配做个杀手了，竟然连如此矫情的话都说了出来，可是面对月临渊时，似乎是那些积累多年的感情，好像不说出就再也没机会了一样，还没有想好，便已经脱口而出。

“在我心里，他从来都不是个杀手。”

月临渊看着他，炒好的菜已经出锅，月临渊将菜盛好，端出去之前对他说道:“你其实从来不了解我。”

“少主恕罪，”

许澈忽然叫道，阻止了月临渊的脚步，他淡淡的说道，“属下自请回杀手营。”

月临渊转过头，说道:“那会要了你的命。”

“肖想不该想的东西，也会要了一个杀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