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勾了下唇，转头对骑马的月临渊道，“有好戏看了。”

“什么？”

月临渊问道。

云故打了个响指，笑道:“你猜。”

“王家的四夫人要藏不住了？”

月临渊总是奉陪他这种无聊的游戏，低头轻轻在他脸颊边啄了一下，“小神仙出手，她们也该动动了。”

“你比以前温柔了，”

云故忽然转过头，手背蹭了一下刚刚被他亲了下的脸颊，笑着说道:“你知道了我其实当初就并非性子清冷，我是真的心冷，我不是个好人，干嘛还把我当个孩子哄？”

月临渊不理他后面的话，得寸进尺不正经起来:“我温柔了？我家小祖宗是又喜欢上我了？”

“我一直都喜欢你啊，”

云故掰着手指，若无其事的说道:“但喜欢你不代表我能原谅以往的那些事，更没忘了报仇。”

“不用你提醒我，我不跑，”

月临渊趁机又亲了亲他的脸颊，笑眯眯的说道。

月临渊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太大改变，他以往就是这个样子，有些纨绔，但并非是非不分，心软善良，身上带着不可得多的细致与温柔，十年如一日的耐心，而这些或许也是让年幼的阿故依赖他的理由，阿故一直需要一点光，他也一如既往，只要那份温柔和耐心还在，阿故就不会离开他。

真正天翻地覆改变的是云故，以往的皇六子总是那么清冷淡漠，不爱说话，虽然干着杀手的事，但像是所有厉害的杀手一样，杀气敛于无形，不会将自己的坏表现出来，可现在的云辞，他很活泼，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少年们一样，乐于去探寻一切未知的东西，他不去杀人，却仿佛觉得坏人很酷一般将自己的坏心袒露出来。

不知为何，月临渊觉得这样的变化明明是因为太难过而致，可还是忍不住更喜欢这样的云故，他灵动，像是这一潭死水的世间唯一一个剔透的泡泡，浮浮沉沉，却依旧让人觉得，他是这潭死水里，唯一活着的东西。

或许对月临渊而言如此，就像是天下最善良的书生爱上了个祸乱世间的狐狸精，知道他心思坏，还总想着要是好好保护，这小狐狸会变好的。

可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好到底是什么。

他们一路到了内宅，月临渊随口吩咐王二:“把消息散出去，县衙怀疑瘟疫之事和王家有关。”

“啊……啊？”

王二追着月临渊，不解的说道:“月大人怀疑王家？属下去把王宅的人抓来！”

“让你去传消息就传消息！”

月临渊进了内院，砰的一声关上门，将王二关在外面，接过仆人递来的药，端进了房间。

“阿故，喝药。”

月临渊用勺子敲了下碗，不满的催着一回来就捧着胭脂盒玩的小少年，“你不是知道那不是毒药了吗？还看什么？”

“我在想啊……”

云故收起盒子，“我这么逼王家，他们一定会把这解药给那些得病的人了，我还不知道这解药到底会有什么效果，要不要抓个人试试？”

月临渊愣了一下，把药喂给他，无奈的说道:“小祖宗，您可别吓我了，只要把她引出来，在事情没有再扩大前解决这件事好了。”

“月临渊，你不想想，”

云故一边喝着药，一边皱了皱眉:“云华为什么找你来这里，肯定是要收拾云焕啊，所以就是云焕没犯什么事，你也要找事给云华机会收拾他啊，这瘟疫不是正好，南平王封地瘟疫，和南平王有关，陛下出兵平定，又处理了云焕，又博得好名声，你又是头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