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还是动摇了。

她选择用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换取他以后有个光明的未来，不会再活在被捉走的恐惧里，不会再因为一点力量陷入迷途，他此后不会再有肮脏的血脉，甚至因此可以拥有更加强大的实力，可是，她呢。

容景笙下意识想要去抓住消散的光点，但是却只抓住了一片虚空。

“你还不醒醒！

你师尊已经死了！

你也要送死？”

洛煜真是怒极了，看着魔将和诡孽试着冲破沈杳死前下的结界把容景笙杀掉的动作，在结界外斥责，“你是不是想让她死也不安宁？”

“死了…？”

他喃喃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就走了？”

“真是疯了！

杀你师尊的人就在你面前，你还在犯蠢！”

洛煜怒骂着，手上试图打破结界的动作却不慢，下一秒四周都停滞了，像是被瞬间冻结，所有人的表情都停顿在了上一秒。

“……真是个蠢货，该说不说你挺幸运的。”

容景笙听到自己脑海里的声音，他顿了顿，“是你啊。”

“是我。”

那个容景笙声音闲适，“倒是我误解了她，这个还真不是以前的沈杳。”

“你什么意思？”

容景笙声音慢慢的，带着几分迟缓。

“她的魂就不是以前的沈杳啊。”

那个容景笙笑着道，“我亲手杀掉的东西，我还是知道那本来是怎么样，那个她绝对不可能用自己的命去成全别人，她不拿你做肉盾都算是好的了……除非她根本不是沈杳，果不其然，我刚刚确实感受到时空的扭曲了。”

“是……她还没死？”

“是啊。”

那个容景笙声音含着笑意，“她离开这里了，你呢，你还要在这里待着？”

“我不……我要找到她的。”

他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喃喃自语，“但是要先给伤害了她的人报仇。”

“这就对了。”

那个容景笙嗯了一声，“那我也只帮你到这了，我终究不能插手太多。”

世界恢复运转，容景笙再次睁眼，面前的结界已经出现了裂缝，一道一道触目惊心，魔将百无聊赖，“她救下来的东西还真是废物。”

“……”

下一秒他的拳头被人握住了，强大的力道几乎要把它拧断，魔将抬头看到容景笙，他已经醒了，身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厉色，“你应该给她偿命。

我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