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伯哽咽道：“真的吗？他们真的会原谅我吗？”

余思白站起身，看向月光：“会的，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会在上看着你。”

万伯这下彻底放下了心结，他未醉，但因这月色令人沉醉难以忘怀。

蓦地，他起身正色道：“谢谢您，余大人。”

余思白并未惊讶，他只微微颔首，还是将酒壶中的酒慢慢的清洒在酒杯中：“此酒不应如此喝，酌才能知其滋味，品其百态。”

万伯开朗一笑，直言称是，月色清美，今晚尤甚。

两日后，余思白与何雨将要启程回皇城，万伯依依不舍，给他们带了许多特产吃不算，还把他们送至城门。

何雨顺着马车上的窗户看去，万伯正拂袖抹泪，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显得很是单薄与孤寂，外加可怜。

何雨好奇便问：“为何不将万伯带去皇城，他不是已知晓你的身份？”

不知为何，这人听到昨日他的心意后还能当成无事发生一般与他侃侃而谈，脸上并无女儿家的羞涩与不自在，倒是他自万伯离开后，睡意全无，导致他今日精神欠佳，整个人病恹恹的。

今早见她之前，他还寻思一定要主动开口化解尴尬，未曾想倒是他多心了，她的态度比他自己还要自在许多。

余思白道：“我已问过万伯之意，他不想离开家乡和自家院落，愿守在这里过后半辈子。”

听后何雨脸上挂满粒心二字，余思白知她所想：“我已找好了一个可靠之人照顾他，想必他不会寂寞，来也巧，那人也是我义诊时的病人，心肠极好，未患顽疾之时，他与妻子共同照顾着邻居家的鳏寡老人，老人在前几已过世，我便把这一家三口请到了居所，万伯也欣然同意了，想必此次除夕，应会很热闹。”

何雨罕见的听到余思白这么长的话，而且话的内容居然是给她耐心的解释给她听，更甚者他还看出了她心中所想。

还真是有点感动，他何时如此这般近人情了，也是，阿恒就是他收留的孩嘛，他素来比她想的周到，此事还是他亲自去办，不假手于他人，可见万伯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低啊。

不过，她其实想问，从今早见他第一面起，他耳朵上的红和总是闪躲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昨日余大人情窦初开，表明心意，不好意思了起来？那她看着他话倒是不扭捏，大方的很呢。

何雨心中好笑，并无意逗他，此刻她只想着白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牵扯到了三个帮派的暗流涌动，究竟她是害人还是被害，这都无从知晓，因此也无心别的事情。

等下，何雨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她一把握住了余思白的手腕道：“你什么？除夕？马上要过年了么？”

余思白懂得除了孩最爱除夕以外，还有就是姑娘家，故此他才特意提起此事，就是想看她欢呼雀跃，不知怎的，她的玩闹和喧哗，都显得如此亲切和热闹，好像家的感觉。

在这冷冰冰的世界中，下起的唯一一场暖雨，雨，也不尽然都是冷的。

很显然，她欢呼雀跃了一阵，转而又变成了喜忧参半，余思白不解道：“怎么？”

何雨叹了口气：“这是我唯一一次没有和爸....我的家人一起过年，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他也想到了这点，除夕是家家团圆之日，她背井离乡，自然不能与家人团聚，更何况，在宫中，除夕那日，宫女们要比往常更忙碌些，还好她已不是宫女，因此不用想这些，她这话，莫不成是？

“王姑娘那边我自有办法与你一同过除夕。”

余思白以为她一定是想念家姐才会如此，这下总该高兴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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