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病不会出错，他身子康健的很，”

莫爷收回手并将孩子的被子盖好，语气里带着些许自信，然后他又接问道：“对了丫头，你饿不饿？”

他这不问还好，一问，淩如顿时觉得自己的肚子已经打响了空城计，所以她摸了摸腹部，轻轻点了点头。

“我去外头小溪给你抓两条鱼来烤，你可别嫌弃味道啊。”

“不会的不会的，我谢前辈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

莫爷说着就走了出去，不过这次他花的时间比上次烧水久了些，等回来的时候，他的头发和衣服上都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整个人也带着点冰雪的冷冽气味。

“诺，你吃吧，我不饿。”

莫爷把手里的烤鱼都递给了淩如，自己则是一条没留。

这鱼虽然长在小溪里，但是个头却不小，一尺半长的木棍刚好够支住它，烤熟以后，这鱼呈诱人的金黄色，已然是被烤出了油，而在它略微焦脆的表皮下头，就是白而滑嫩的鱼肉。

虽然没有加调料，但是淩如接过鱼咬了几口后，却顿觉口齿生香，甚至连她的胃部都涌出了一股逐渐蔓延全身的暖意，这缓解了她因为寒冷而稍微僵硬的躯体。

莫爷坐在淩如对面看着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鱼这次考的还算过关，但他还没来得及自满，心思便又被另一件事情给夺走了，“丫头，你还有家人吗？”

淩如正美滋滋地吃着鱼，眼见莫爷神情变得严肃，她也不由得紧张了些，“有家人，但是他们......对我并不亲厚。”

并不亲厚都算客气的说法了，原主的爹妈对她这个女儿根本就是无视的态度，原主能活到这么大岁数，淩如都觉得是一个奇迹。

“并不亲厚啊......”

莫爷若有所思地念叨，然后他又接着问：“那你的眼睛，也一直都是红色吗？”

“红眼？？”

淩如惊讶的连手里的烤鱼都给放下了。

原主的记忆里，没提到红眼这事儿啊，难不成她这一来，身体都变异了？

“你不知道？”

莫爷皱着眉，看着淩如的眼神也带着点探究。

见此，淩如连忙解释，“我、我真不知道，我印象里我一直都是黑色眼睛的，我不知道这件事。”

坏了，他不会以为自己是个红眼的怪物，然后把她给干掉吧......

莫爷看淩如的慌张不似作假，略微沉思一阵后，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深青色的药瓶并把它推到了淩如面前，“这药，你吃了以后便能将你的瞳色掩盖住，但是切记不能在冷水中泡太久，否则这药便会失去作用。”

淩如听话地用左手接过这药瓶，入手便是冰凉的触感，而瓶塞打开后，顿时就有一股清新而淡雅的香味传来，她闻了后觉得思绪都清楚了些，这绝对是上品良药！

“前辈帮了我这么多次，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淩如的拇指一直摩挲着药瓶，这让她显得有些局促。

在权力场上待久了，习惯性地和各种老狐狸交手，突然遇到一个不求回报帮助她的人，淩如还真有些不知如何自处。

对于她的感谢，莫爷只是摇着头叹了口气，语气似感慨似怀念地说道：“你只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她也和你一样有着一双漂亮的红眼睛，只可惜......”

剩下的话，他没有再说，但是淩如也猜到了这人不会是个好下场，否则莫爷的眼睛里，也不会泛着水光了。

“年纪大了，总爱想些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