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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浑身上下都哆嗦个不停的大男孩儿早就失去了往日贵公子的优雅从容，他几乎是匍匐在地上，脸上青筋直绷，眼球因为充血而一片通红，汗水与泪水混合在一处顺着他的额头、脸颊滑落，没入造价昂贵的手工织毯中，“你走……”

“哈利？我、我不能——”

尽管对方的声音细如蚊蚋，彼得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他蹙起眉头，以为哈利的倔脾气犯了是不想在自己面前丢面子，这反而让他冷静下来，“——让我帮助你，来，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能……医院……”

哈利·奥斯本竭尽全力试图挣脱自己好友的手臂，但这显然是无用功。

“别犯倔，哈利，你需要治疗！”

彼得的声音陡然拉高，好友的状态实在不对劲儿，他敏锐的视力已经觉察到对方脖颈上的抓痕已经开始有溃烂的迹象，就算是因为感染了细菌发炎，比起他几分钟前看到的情况未免也过快了些。

“他说得对，他不能去医院。”

高大华丽的穿衣镜陡然翻转，里面走出了一个高瘦的男人，但对方的声音却让原本一心放在好友身上无暇他顾的彼得汗毛直立。

“你——你！”

他震惊地瞪着来者，下意识地把哈利挡在了自己身后。

“哦，你这傻小子，我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呢？”

穿着绿色战甲的诺曼·奥斯本左手提着一针管的不明试剂，右手毫不留情地向蜘蛛侠挥出一把飞刀。

彼得弯身避开，下一瞬却被对方抓住机会用钢索捆住双腿重重地甩到了墙上。

“等等！”

他大喊，却根本制止不及对方把那管试剂注入哈利的脖子，只能怒瞪着奥斯本大声质问，“你对哈利做了什么？！”

“我当然是在帮他，”

奥斯本殊无感情地弯了弯嘴角，深刻的法令纹让他看上去惊人地消瘦、苍老，“这可真是个惊喜对不对？我没想到原来蜘蛛侠就是你，彼得。”

今早哈利突然再次发病，夜巡归来的诺曼·奥斯本不得不到自己的秘密武器库兼实验室中制备缓和剂，谁能想到就这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居然让他发现了自己儿子苦苦保守的一个“小秘密。

“你该早点告诉我，哈利，男人慢条斯理地说，绕过自己浑身无力的儿子，他感兴趣地观察着陷入混乱的彼得，“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求、求你……父亲，别……哈利颤抖不休的手指徒劳地划过绿魔覆盖着冰冷金属的脚踝，他看向彼得所在的方向，视线里却只有一个红通通的、僵硬地杵在原地的人形。

痛苦、迷茫、希冀、憎恶，各种复杂的情感一瞬间在他痛楚不已的胸膛炸裂，他拼劲最后一点“快走，你这个笨蛋！

彼得露出苦笑，现在就算是他想走也走不了了——改进版的南瓜炸弹在奥斯本手中翻转，緑幽幽的飞行器将他围堵在墙角，它们负载着杀伤力极强的微型机枪，早有领教的彼得可丝毫不敢小瞧它们的威力。

在狭小的空间内的近身战可不是现在的蜘蛛侠擅长的领域。

更别说，他的对手居然是奥斯本先生。

更别说，哈利还看着他们。

彼得咬紧牙关，紧张得满头大汗，双方身份的暴露让有着重重顾忌的他先一步陷入劣势。

因为面对的是哈利的父亲，比起自己的安危，彼得更担心的是自己控制不了身上的科技武器的输出伤害。

因此除了物理反击，他只能仗着自己身形轻巧灵活，左支右绌地勉力抵挡奥斯本毫不留情的攻击。

但蜘蛛侠与绿魔的实力本就不相上下，缩手缩脚的他更不可能是对方的对手了。

巨大的冲击力将彼得硬生生撞进了另一个房间，透过砖石碎裂后弥漫在空气中的尘土，彼得强忍着咳嗽的欲望，语速飞快地打开了通讯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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