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的涟漪，清风蝶影，萤光映照出一张平静的睡颜。

茫茫人世间，与众生擦肩而过，徒留下一人的影子，他穿着一身收腰的长袍，短披遮住他健实的背。

“阿洲，你在这做什么？”

“等你。”

是他略带沙哑的声音。

槿棉在想，他看到的，究竟是水潇湘还是自己呢？

孟连洲颔首低眉，眉宇间散发的英气，令她心向往之，高傲的身姿伫树影下，他的影子忽然离自己很近。

近到能忆起他的每个神态，繁反复咀嚼他的每个动作。

槿棉想看清他的脸，她跨出身边的阵法，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梦中出现一道红蝶的阵。

走了几步感觉身体轻盈了许多。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柔声问。

“这里很安静，就像我们相遇的地方。”

他侧耳倾听风声。

“不是，我和你的相遇，是在……”

“在四年前。”

他打断她，他一直记得。

“过来……”

他伸出一只手拉住她。

她隐约听到他内心的声音“抓到你了。”

脚下的涟漪开始晃动。

她看到自己赤裸的双脚躺在后山的小竹席上。

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单衣，窗外似幻似雾，抬头一只手勾住她的脸，她怯怯的望着他，她害怕，害怕看到他颓靡的样子。

若不是自己，他尽可以放手去做很多事。

可他每次都选择拉住自己。

“看我……”

“我看着。”

眨眼间眼泪珠竟然落到了他的指尖，他手心如此湿热。

安静的时光，好像那场风雨和山洪已经过去，恢复了往常一般平静。

她可以和他去逛青年男女爱逛的凤鼓镇灯会，可以和他摆渡在川流间，躲在茂密的芦苇里说悄悄话。

她和他相识的时间很短暂，他的喜好她知道的并不多。

“小棉。”

他轻轻揪住她的头发，舌尖舔过她的下颌，好像在用舌头吸收她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