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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时雨怀揣着这样的感情,慢慢走到了十六岁,他分化了。
后来十六岁到十八岁的那段时间里,靳时雨不再那么讨厌他,或许是因为他成为了一个alpha,在某种程度上真切地超越了谢臻。
再后来,他十八岁,谢臻主动来找他上床。
过去的一切,都那么疼。
吴婉死了,谢天宇也死了,而靳时雨的十八岁却在痛苦和折磨中度过。
那天的雪下得尤其大,靳时雨依稀记得自己被胶带缠住嘴巴,跪在笼子里,心中叫嚣着救救我吧,救救我吧。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要挪过去,他呜咽着、想要祈求谢臻不要袖手旁观。
可是谢臻再一次,居高临下地,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名字中的“谢”
荡然无存。
靳时雨看着他的眼睛,想说出口的祈求却没有吐露出来,只剩下手指抓在地板上的猩红血迹。
此后的两个月内,靳时雨度过了非人类所能承受的痛苦光阴。
他休息的床铺是铁皮的硬床,是最标准普通的军式化床铺,白天承受的东西过多,迫使那些人只能在晚上拿手铐铐住靳时雨的四肢,避免他癫狂。
他白天的活动空间是一间笼子,一间被他弄得血淋淋的笼子。
手上的指甲也不是以前的指甲,是被拔掉后重新长出来的新甲,靳时雨是一头困兽,在那里的整整两个月,靳时雨在想的都是如何杀了谢臻。
靳时雨自救过无数次,如果不是他缺席了高考前的体检,如果不是靳寒无意中发现这位失踪的高中生在医院的留存档案记录为一名罕见的攻击性alpha,如果不是靳寒恰好知道靳时雨的亲生母亲抛弃的那个孩子也在那所孤儿院,他或许永远都走不出那个牢笼。
他费劲所有力气爬出来,伤后自我疗愈,克服一切噩梦,他从鲜血淋漓的地狱里爬出来,淬了一身的毒。
靳时雨最恨的人就应该是谢臻,起码在没能再见到谢臻的那六年里,他每一天都是这样想的。
可真正和谢臻重逢后,一切似乎又都不一样了。
靳时雨最不明白的就是自己,不明白他对谢臻那阶段性的恨,不明白为什么谢臻一哭他就会下意识心软一次,不明白为什么那么急迫地想要证明谢臻独属于他一人。
当占有欲、不忍心、恨意、不甘、委屈汇聚成他所有的情绪时,靳时雨开始不懂除了恨以外的东西究竟来源于哪里。
他甚至还怀疑过自己,他是不是……喜欢谢臻?后来靳时雨的答案是那他可真够贱的。
可现在,靳时雨越发迷茫了。
谢臻怀孕了,对于自尊心强到极点的谢臻来说,怀孕,还是怀上他的孩子,应该已经算得上是致命的打击。
他应该高兴,高兴于他终于在谢臻的自尊心、骄傲上狠狠地踩上了一脚。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或许也能称为一种报应不爽,他应该觉得解气才对。
可靳时雨想要再点一根烟的时候,手却一直哆嗦点不上。
他颤抖的手带动着火苗抖动,在昏暗的阳台闪着光,手指差点就要被彻底燎到了,靳时雨被火苗烫得回神过来,陡然发现唇边根本没有没有爱也可以28“我有权利决定,你没有。”
谢臻下了最后通牒,他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给靳时雨留下任何可以回旋的余地。
靳时雨抓住了谢臻的胳膊,强硬地拽着他不让他离开,他压着声音:“为什么不可以留下它。”
谢臻听着他的话,想要挪开的脚步牢牢粘在地上,他眼神透露出些许诧异,诧异靳时雨竟然在和他打商量,诧异靳时雨居然会提出这么白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