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江霁开口，“你的初吻给了谁呢？”

声线微哑，是微醺的表现，隐隐还能听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微醉的江霁比起往常问出的话更加直白，想到什么问什么。

话落间，眼前少女的脚步一下就停顿住了，猝不及防的，差点让江霁直直撞到她的背后。

这个问题打破了两人之间名为沉默的氛围，也让空气顿时变得粘稠起来，就连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沈知瑜没有回头。

饶是江霁再迟钝都察觉到不对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问出这个问题，不对，从上一个问题起她就很不对劲！

！

垂落下的柳条不经意鞭打了几下江霁的脑子，略微昏沉的感觉一下就褪了下去，她的脸上发汗，手一抖，收回了自己的手。

江霁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心底有两个小人在对峙互骂。

白色的小人源源不断的吐出斥责自己的话语：怎么能如此冒犯沈知瑜呢？你这样做就不怕沈知瑜不高兴吗？？黑色的小人却反驳白色的笑容：我们两人是好朋友，好奇一下沈知瑜的初吻给谁了会怎么样吗？再说了，沈知瑜不是也可以不回答你吗？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个被戴绿帽的男朋友在质问自己的女朋友？！

极限拉扯，矛盾丛生，“江霁你不高兴吗？”

熟悉的嗓音响起，带着一丝无人察觉的颤抖。

不高兴，江霁当然不高兴，但是她怎么能讲出来呢？？而且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逆着心中思绪，江霁狠狠地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刚刚脑子有问题，你别理我这个问题。”

沈知瑜不依，“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疯了疯了，看着眼前目光灼灼的少女，唇舌仿佛被死死地黏在了一起，动弹不得也讲不出口。

身前的少女向前一步，吓得江霁也退后一步，吞咽口水，紧张到手足无措，藏在背后的两个爪子交缠摩梭，热得发汗。

“是因为我跟别人亲近，所以你才不高兴吗？”

沈知瑜再问，根本不给江霁躲避的机会。

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往后都不清楚还能不能再讨论到这种问题，所以沈知瑜步步紧逼，宛若一个猎手，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自己蓄谋已久的猎物。

亲近？是啊，自己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沈知瑜和其他人亲近吗？江霁骗不了自己，她沉默了一会，才接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