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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车驾又如何，府上的女眷门客都可以借车赶路，为什么一定想看看那车里坐的是谁呢？司瀚玥轻笑了一下，转身拍了拍风得意的肩膀，冲着身后的马车说道，“狐王不会在这么浅处，得往里处走，若是嫌冷下不得马车，就留一个赶车的，别带太多人进去。”

车里的人微微掀了眼皮，隐隐觉得自己又发起热来，刚刚的声音他竟觉得有点像他忍不住偏头咳嗽起来，最后也就留下一个赶车的，剩下的人都打发着下山去。

马车缓缓往前，像是入了洞口，水声哗哗的传进耳朵，空茗雪忍不住有些后悔，他本想着取一张狐皮，做一件狐衣给清儿，多少是他有些高估自己的身体了。

自从生下清儿他的身子日日名药吊着，最终还是养成这幅模样，他微微张开手掌，忍不住低笑，如今这只手连提起剑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洞口里温度骤降，好在里面不算太黑，光从岩石的细缝中钻进来，石壁上凝结着冰晶，冰柱底是水滴状的，悬挂在那好似随时要落下来一样。

风得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看向前面的司瀚玥，那家伙穿了一层单衣，也真是火力壮耐寒，小东子还老说他家公子怕冷怕热总爱生病，小时候是个金贵的药罐子。

现在他可忍不住怀疑小东子说的是真是假。

司瀚玥则是时不时的看向后面紧紧跟着的马车，显得心绪不宁。

风得意戳戳他的后背，“已经偷瞄了第十一次了，你在看什么？可司瀚玥却突然脚步一停，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风得意顿时大气不敢出，悄咪咪的躲在司瀚玥身后。

“把炉子灭了，不能有烟。”

空茗雪低声咳了两下，捂着唇上的帕子竟显出一抹红色，他抬起手把炉子的顶盖往下一压，发出呲的一声，烟雾顿时减少大半。

温度却也是骤然降下，他掀了帘子，瞧见那两人身影，身量高的微微侧着脸低声与风得意说着话。

浅纱下的侧脸轮廓如刀削，眉梢似墨画，空茗雪觉得心口一滞，忍不住咳得更厉害，惨白的唇上渗出些血色来。

他不禁苦笑，这五年来眼花的时候还不少吗……司瀚玥看向那马车，主子咳得这么厉害，这赶车的下人竟这般无动于衷？最后还是风得意看不下去了，掀了帘子，整个人凑上车里暖和，“公子，怎么样了？”

空茗雪的脸色惨白如纸，薄唇轻抿，唇上竟还挂着一滴血珠，额上已被汗水打湿了，无力的抬起手用帕子擦了血，轻轻摇头。

风得意掀着帘子，缝隙中可看到那人的身影，空茗雪的目光不自觉的跟随过去。

以前他总觉得司瀚玥容貌出众有特点，却在那人离开后看见谁总觉得都有些司瀚玥的影子。

前年他大病一场，府上之事他又很少挂心，睡上几日府中的下人都不知被人暗地里换了几波，当日给他送药的是个看着十七八岁的少年。

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手里捧着药碗微微发着抖，低垂着头，空茗雪从那个角度看去，从额头到眉毛，一直到坚挺的鼻梁和那双与司瀚玥如出一辙的眼睛，登时便是要把他的心揉碎。

但那少年显然不是。

但他还是忍不住把那少年留在身边，哪怕只是晨起时能瞧见那双眸子，哪怕那目光怯懦也无碍，有一点相似也好……这五年浑浑噩噩，多在病榻和幻想了。

清儿一天天长大，他也早该醒了，相信那人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可是这人他只瞧见一个侧脸和背影，却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的扯着他。

“这边四季如冬，还是鲜少有人住的吧……”

空茗雪的脸上捎带倦意，眼眸低垂，竟无端有些许温柔。

风得意望着望着就有些痴了，可又隐隐觉得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是啊，天寒地冻的鬼地方，我与家里闹了脾气，谁知道想云游江湖却被一人美色所耽误。”

风得意意有所指，瞥了一眼外面的司瀚玥。

空茗雪带了淡笑，“原来是有情意牵挂。”

风得意摇摇头，“其实我也搞不懂，我只是觉得那张脸趁我心意而已。”

“可问那位公子谓何名”

空茗雪表情显得不太自然，他本不是闲聊的人。

空茗雪这样又是何必呢他忍不住苦笑，疆域之辽阔，有人一生也走不完，司瀚玥已经离开整整五年，寻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如此般牵扯，不过是徒劳无功不过是有些相像。

风得意瞧着他面色又有些泛白，也没太当回事的答到，“他姓司，名瀚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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