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说越悲伤，仿佛下一刻人就没了，正在交代遗言。

李莲花对着镜子默默听着，等了好一会，直到方小宝说完了，他才转过身子。

入目间，方小宝满脸悲伤之色，眼角通红，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李莲花眼珠转动了几下，略微叹息一声。

眼底划过一丝忧虑。

眼前如此单纯的年轻人，仍然对他十年前的身份念念不忘，不免有些感动。

很多人早就把他忘了，甚至巴不得他早点死，只有这个徒弟，盼他活着。

作为他名义上的亲传弟子，难道他不该为方小宝做点什么吗？“去拿纸笔。”

变态的修炼功法方小宝身形一僵，眼神定住，这么快就同意了？他本打算再哭一场，来个更悲的，施展到底。

现在看来，用不上了。

他内里情绪有些高涨，面容上是克制的冷静。

迟疑了半刻后，他不慌不忙的把纸笔放在了桌子上。

“你要写什么？”

方小宝收起悲伤的情绪，象征性的说了一句。

除此之外，一句话也不敢多问，他深知说多错多。

李莲花顶着这个身份很多事情不方便说。

那么只要达到目的，方小宝也就不打算再问太多了。

他目睹李莲花从容坐在桌前，随后他也坐了下来。

方小宝自然知道李莲花要画什么，但眼里还是闪现出了惊讶之色。

李莲花看向他，也没打算避着，从容的铺开了纸张，提起了笔。

“给你开张治病的药方。”

李莲花回答着。

就在这一刻，他脑海中又一次闪出昨日方小宝毒发的画面…蚀骨的疼痛，嘴角的鲜血，不忍直视。

竟比自己碧茶之毒发作时感觉还要痛苦。

让他很是心疼。

片刻间，他挥动笔墨，洋洋洒洒在纸上连贯的画出一幅又一幅的人物图。

要不是当年他修炼了扬州慢这套功法，克制了碧茶之毒，或许根本苟活不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