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到了这一天，变成了养料了。”

塞安尼亚自嘲一笑，看向萧织淼。

此时的他，不再是疯疯癫癫的模样，也不是萧织淼之前看到的嚣张蠢样。

他好像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永远都无法从塞塔维斯身边挣脱的命运。

萧织淼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一会，道：“塞安尼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塞安尼亚垂着头，许久，才抬头来看她，随着他的动作，锁链发出轻微声响。

他笑了笑，笑容中满是麻木和颓然，“你能给我什么机会？”

“我不配。”

他看着萧织淼道：“我怎么能配你给我机会？”

萧织淼平静的看着他：“要还是不要？”

塞安尼亚发出一声沉重的，无力的叹息，“命令我吧，塞西亚。”

“命令我，不要施舍我，怜悯我。”

察觉到死亡气息逼近的塞安尼亚，在最后时刻，拾起了他那少的可怜的尊严。

背脊也终于在塞西亚面前，堂堂正正的挺直了一次。

他罪无可恕。

他早就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

他要的不是怜悯和原谅，因为他已经了解到塞西亚是什么样的人。

即便死亡，也永远不会原谅他。

既然如此，至少让他真正的，清醒的活一次。

萧织淼什么都没说，将一把半透明的，凝结着绯色咒印的匕首递给他。

塞安尼亚接过这把刀，看着萧织淼道：“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萧织淼就这样看着他，始终没有任何话。

“我知道了。”

塞安尼亚将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

在他刺入的那一瞬，萧织淼开口了。

她说：“母亲没有放弃过你，是塞塔维斯将你从她身边夺走的。”

塞安尼亚很轻的笑了声，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消散，“那我，能见到她吗？”

“我不知道。”

塞安尼亚垂下头去，声音越来越轻：“想来是见不到的，我真的嫉妒你塞西亚，你可以在她身边长大，现在的我，是她的耻辱吧，她不会想要见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