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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爷爷奶奶是知识分子,即使她做错事,也是讲道理教育为主,从不对她大小声。
老师觉得她是老实乖巧的女孩子,夸还来不及,哪会词严令色?
继“第一个打她头的人”
后,付嘉言又成为“第一个骂她骂得狗血淋头的人”
。
设身处地,代入他的视角,她的确该骂。
谢蔻自己也在后怕,倘若他没刹住,或者她慢了半秒开门,两个人都会遭遇严重的相撞,到时就不是一句道歉就能带过去的。
这么想了一路,到教室时,差点迟到。
陈毓颖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啊?没睡好吗?”
谢蔻木木地摇了摇头,余光瞥到付嘉言,一时又是自惭,又是愧疚,又是羞恼,五味杂陈。
汪尧又上台了,尽职尽责地播报今天的比赛项目,先动员大家去加油,再预祝运动员取得好成绩。
谢蔻话到了嘴边,被他一打岔,像嚼久的甘蔗,没了味道,只剩碎渣。
还是咽回去了。
运动会进行到第二天,有些同学的兴致已经消减了,在学校闲逛,或者留在教室学习。
谢蔻属于后者。
陈毓颖体谅同情她,或者说她可怜的腿,自己和其他同学去看田径场。
除了上厕所,打水,谢蔻一上午没有离开过教室。
她像被装在某种密封的容器里,闷得令人窒息。
自责、懊丧等情绪纠结成一团,好似萦绕在臭肉上的苍蝇,挥不去,极其恼人。
付嘉言回来取相机的备用电池,看到谢蔻一个人恹恹地在看书,他寻思着,是不是早上的事对她影响太大了。
他之所以动气,还有一个原因是,包里装着相机——那是付辉平花半个多月工资送他的。
他们极少陪对方过一个完整的生日,十六年来屈指可数。
钱是其次,它的意义与众不同。
付嘉言踟蹰片刻,自认能屈能伸,组织了会儿语言,叫她:“喂,谢蔻。”
谢蔻疑惑地看向他。
对上她那双眼睛,他串好的句子,顿时崩散,大珠小珠落玉盘,砸在心里。
他还是太不会和女生打交道了,这么多年,就柴诗茜是个例外。
出口就变成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运气好,逃过一劫,说不定马上就能碰到什么好事呢。”
谢蔻:“……”
付嘉言说完就想掴自己一巴掌。
哪有这么安慰人的。
谢蔻说:“那借您吉言了。”
“……不客气。”
付嘉言拿了东西就走了,说多错多,不能再聊下去了。
谢蔻继续低头看书,待读完那本鲁迅文集,才总算从那起意外中抽离出来。
看到最后一页,页角依然是一个龙飞凤舞的“f”
签名。
或许类似于,动物喜欢用某种东西圈画领地,书的主人签名,也是这个意思。
谢蔻起身去图书角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