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精彩阅读夜色小说网
定远侯府,沈濯和荀晏等人被迎接的仆从簇拥着进了二门,一抬眼,便见一美妇人站在台阶下,满眼含泪地静静望着这边。
沈濯快步上前,扶住妇人的手臂,声音哽咽地唤了一声“娘”
。
沈夫人哭得眼眶发红,抬眼仔仔细细地将沈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轻柔地抚了抚他的脸颊,道:“瘦了,高了,也黑了些。”
说完,扑在沈濯肩头,抱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又哭又笑。
沈濯内心惭愧,自从十四岁离京,他已经快六年未在母亲跟前尽孝了。
将人扶到正堂坐下,沈濯又端正地向沈夫人磕了三个头,之后,荀晏和荀晚盈也上前行礼。
定远侯府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沈夫人开心得又红了眼,忙拉着小辈的手声声询问,问沈濯和父亲在北境的生活,又问荀家兄妹双亲长辈是否安康,又问他们途中是否辛苦,一时之间,像是要将前面几年没说的话都在此刻补上。
沈濯还要进宫觐见,和沈夫人简单交代了几句,便拜别了母亲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更衣。
沈夫人虽然心里不舍儿子刚回来又要走,但好在还有荀晏和荀晚盈兄妹俩让她分神,内心还是喜悦居多。
沧澜院内。
沈濯挥退了要伺候的仆从,让流景替他卸了轻甲,甲胄上,后背衣衫,此时皆是濡湿一片。
流景本就严肃的面目此时更加严肃,他皱眉道:“将军,伤口又磨破了,还是让大夫来瞧瞧吧。”
沈濯唇色苍白,在外淡漠的面上此时涌上些脆弱和疲惫。
他静静地趴在床榻上,轻声道:“不可,别让母亲担心。
你替我简单上药吧,一会儿进了宫,我会让御医替我诊治的。”
流景闻言,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个多月前,他家将军被那粉衣女子的榴弹所伤,背后一片血肉模糊。
可他非但不顾及自己的伤势,还亲自带人去断崖下寻找那女子的踪影,以致耽误了伤情,导致伤口感染溃烂,将军发起高热,危及性命。
后来在那玉峰山残破的院子里休养了几日,他好不容易挺了过来,却不顾众人阻拦,亲自带人将山寨被害的三十一具尸体下葬,又请来了高僧为她们超度。
这一耽搁,便是十日时间。
将军伤没见着好,却又着急护送被抓的山匪进京。
一路上本就劳碌,这伤也是刚刚好些又被磨破皮,如此反复,就是铁打的身子,这样也熬不住。
好在,总算进京了,流景以为他家将军能歇一歇,但一想到刚刚那场刺杀,这哪里又是能歇息的样子?无声轻叹,流景动作麻利地打了水替沈濯清理了血渍,看着溃烂狰狞的创口,他蹙紧的眉就没有松开过。
若不是军中所用的金疮药极好,将军这一次能不能挺过来都不一定。
重新缠上了纱布,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沈濯便马不停蹄地进宫复命了,他知道,皇帝还在等他。
御书房内,比沈濯还要大上几个月的皇帝生了一张圆脸,看起来喜庆讨喜,但他此刻却板着脸,摔碎了好几个茶盏花瓶,将伺候的人全都赶了出去。
沈濯进去的时候,看着满地的碎瓷,眉头都没皱一下。
果然,皇帝见了他,板着脸从龙椅上起身,亲自走到御书房门前看了看,见宫人们都战战兢兢地跪得远远的,这才转身拉住沈濯的袖子,笑得露出了一颗虎牙。
“小舅舅,你可终于回来了!”
声音隐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