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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
桓玉珠一边捧起一撮雪,砸向喜春,一边大声笑道:“我要去上学的。
桓夫子说,‘业精于勤荒于嬉。
’我不能半途而废。”
沈氏无奈,只得给女儿打点了手炉、脚炉、碳和大衣,交给喜春,“看着点姑娘,别让她疯玩,湿了衣裳,可是要生病的。”
喜春点头应是。
给庾夫人请完安,桓玉珠便和桓预一起去老太太的院子里请安。
东院的桓珍珠已经满了八岁,按规矩,停了去学塾读书这一项功课,每日只用去老太太的寿安堂,接受洪嬷嬷的规矩礼仪教导便可以了。
桓珍珠和桓预姐弟俩身上的服丧期也已经过了,可以参加宴饮活动了。
秦姨娘还要等到明年四月才能除丧服,心情很是郁郁不乐,见沈氏母女深得敦三爷喜爱,不免把自己的不满转移到了女儿桓珍珠的身上,每每拿话刺她。
“你是姐姐,怎么反倒不如妹妹机灵?你也不知道在太太跟前讨个好儿,我怀胎十月生了你,有什么用?”
“姨娘要讨好太太,自己去讨好便是,”
桓珍珠气得发抖,随手又砸了一个菊瓣翡翠茶盅,“何必非得拉上我?我不如玉丫头,原是姨娘生得就不如沈姨娘,又何必巴巴地赖上我?”
啪的一声脆响。
东院立时安静了。
秦姨娘原是看女儿砸了敦三爷最宝贝的茶盅,气得发怔,又听女儿刺她生得不如沈氏,一时气血上头,便扬手打了女儿。
可打完之后,瞥见女儿眼里的错愕和恨意,又顿觉后悔。
女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动手打她。
讪讪地收回手,秦姨娘只好说些别的话来岔开,谁知桓珍珠一声不吭,走回房去,关上门,一整日也没出来。
秦姨娘也在气头上,母女俩谁也不肯先服软,便僵持住了。
桓珍珠没去寿安堂上课,洪嬷嬷回明老太太,老太太又打发人来三房问庾夫人。
庾夫人便扶了蒋荣家的去东院。
雪还在下,院子里清扫了一条走路的道出来,雪花落在青石地砖上很快便融化成水。
鸢儿给庾夫人打着伞。
秦姨娘迎了出来,忙把庾夫人让了进去,亲自斟了茶,递给庾夫人。
庾夫人问了几句,秦姨娘支支吾吾,推说桓珍珠病了,笑着解释:“怪我一时糊涂,忘了打发人去寿安堂告个假。
惊动太太,都是我的不是,还请太太原谅我这一遭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