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被顾鞍的话吓得一个激灵，忙问道：“通判大人说什么钱？”

顾鞍的面色如同鞋底一般黑，只是这事情太大，是绝对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走漏半点风声的。

“没什么大事。”

顾鞍强忍着心中怒火，以及喉间的阵阵腥甜。

顾鞍强忍着怒意坐回坐位，吩咐身旁的管家：“你去将那套面首从小姐房中拿出来。”

管家也明白事情的额严重性，当即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管家端出一盘首饰，正是顾清华那日在珍宝阁买的那套。

见到这面首被端了上来，顾清华和掌柜的脸色皆是一变。

“您这是？”

掌柜奇怪地问道。

他经营店铺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收过这么奇怪的账。

今日顾家的每一个人，都让他觉得十分奇怪，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府中今日确实出了些问题，支不出钱来。”

顾鞍沉着声音，有些难以启齿，“若是掌柜你信我顾鞍在沧州十余年的名声，那改日这钱我必定加倍奉上。”

“若是你不信，那你便将这套面首带走，权当我顾家没有买过。”

“这……”

掌柜抹了抹汗，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做生意的，哪有东西都戴了几天，不给钱不说还要往回退的。

况且，这若是普通首饰倒也还好，可这是鲜少能卖出去的镇店之宝啊！

他得掂量掂量。

正在掌柜的思考之际，顾清华倒是先不同意了。

这套面首她还带出去过，若是被人发现被退还给了珍宝阁，那她的面子可往哪搁。

况且一千两而已，顾家又不是买不起。

“爹，这套面首女儿很是喜欢……”

“你住口。”

顾清华咬着唇，颇有些难堪地向顾鞍求情，却被他冷淡压抑的声音打断。

她愣愣地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顾鞍会突然变得如此愤怒冷淡，连一千两银子也不愿意给她出了。

“既然通判大人都这么说了，小的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掌柜咬了咬牙，左右顾家是个大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是为了名声，总归也是要还钱的。

而他做了这个顺水推舟，不仅能卖出一套高级面首，还顺势卖给了顾家一个人情。

果然，听了掌柜这么说，顾鞍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既如此，我让管家先送你出去，家中还有些要事处理，就不留你了。”

说罢，还没给掌柜反应的机会，管家就已经拥着他，将他送出去了。

掌柜刚抬脚迈出正厅，下一瞬，顾鞍的脸便阴沉下来，胸口也不住地起伏。

啪！

茶盏被打翻在地，顾鞍一声怒吼：“你们都给我跪下。”

顾清华不明所以，委屈地随着安锦秀跪了下来，却也颇有不满道：“爹爹过分了些，从前给顾清依买的东西，您可是眼都不眨一下的。”

她话刚说完，便感觉顾鞍猛地向她而来，接下来一个重重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顾清华红了眼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安锦秀扯住了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