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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竹春还没走？&rdo;&ldo;正要准备锁门。

&rdo;胡煦见她语气有些低沉，不似平时活跃，便打量了一眼她的脸色。

&ldo;东家心情不佳？&rdo;胥姜摇头，微微笑道：&ldo;只是有点累。

&rdo;胡煦扶她下来，又替她拴了驴，出来见她坐在树下石凳上发楞，便柔声劝道：&ldo;累了便早些歇着吧。

&rdo;胥姜回神，冲他笑了笑，&ldo;好。

&rdo;胡煦见她进了院子，才回头去锁门。

&ldo;东家，我走了。

&rdo;胥姜没有回答。

他叹了口气，踩着暮色离去了。

灯下，胥姜刻着一块巴掌大的木牌，她嘴角紧绷，聚精会神地，用手中刻刀凿去多余的木屑。

一刀不废。

没过多久，那木牌便成型了，双面曲水纹样，各自留白，她又换了刀，分别刻了两个字上去。

折云。

斩春。

刻好之后打磨、抛光、上腊，又在木牌上凿了个小孔，随后穿饰，做成了腰牌。

做完倒头便睡，她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人在教她写诗，她自觉写得好：空阶更漏断，旧梦故音存。

一去烟波里，浮光乱斩春。

那人吟出来，眉毛一竖，训道：&ldo;果然蠢才，不是这块料。

&rdo;训完却又摸了摸她的脑袋，&ldo;既然不是这块料，便多学些手艺傍身吧，日后也不至于饿死。

&rdo;说她诗写得不好，却又要就着她这首诗，给她取个号，&ldo;我为折云，你为斩春，听着倒像师徒……&rdo;没等他说完，她&lso;哇&rso;地哭出了声。

胥姜睁开眼时，颇有些第一天在这屋子里睁眼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她拿起昨夜刻的木牌，摩挲半晌，随后佩在了腰上。

今日又飞雪，胡煦多半不会来，她懒洋洋地开门，却见一人撑伞立在门前。

她打了一半的呵欠顿时被咽了回去。

&ldo;照月？&rdo;门前站的不是楼云春又是谁？楼云春上前将书给她。

&ldo;我来还书。

&rdo;随后视线落在她的腰牌上，问道：&ldo;斩春可是你的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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