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女儿，一个姐姐，仅此而已。”

“任何人都不可能避免犯错，因为人生来就无法摆脱负面情绪的影响。”

葛拉齐亚的手臂向后，背靠着金属器材的横杆伸了个懒腰，“没有人是例外，我是指拥有情感的人。”

“迪克也不例外。”

她提到了站在外面男人的名字，然后说出了一开始来找提姆想说的那句话。

“我很抱歉。”

“……我并不觉得。”

提姆脸上带出了一些内心的困惑，他接下来的话却消弭在了葛拉齐亚坦诚温和的注视里。

她并不觉得为了那些他根本没有在意过的小事，向一个比她年龄小上很多的未成年人道歉是一件难堪的事情。

提姆心想，甚至对葛拉齐亚来说，他无论有没有计较过那些，对她而言都不重要。

葛拉齐亚只是单纯地想这样做而已。

提姆对葛拉齐亚这个人又有了新的了解，说实话，有那么一个瞬间他有些羡慕葛拉齐亚的肆意洒脱。

“所以我说，我很喜欢你呀。”

棕发的女人弯起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与之前不同，这次提姆从这个与平时相差不大的笑里，看到了她真正的情绪。

“这个家里终于有第三个长了嘴，还能好好说话的正常人了。”

“……”

并不知道葛拉齐亚为什么有自信把她归结到“正常人”

范畴内的提姆。

在提姆看来，葛拉齐亚会这样说话必然是把她和自己都归类在了一个集体里，而这个团队里的第三人，他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葛拉齐亚指的是阿福而不是迪克。

至于布鲁斯……呵呵。

提姆很意外迪克在葛拉齐亚这里迥然不同的风评，要知道根据他对迪克的了解，神奇小子身边任何年龄阶段的女性都对迪克有着超高的评价。

就算说外人对迪克了解有限，可不论是泰坦里与迪克同龄的队友，还是蝙蝠家族的其他人，对迪克都是差不多的态度。

“我的道歉仅仅是代表我个人。”

葛拉齐亚瞧着提姆试图解析她那句话的样子，尽管她之前没有想到，还是不会为自己无意间给提姆制造了一个新的疑惑而感到抱歉。

她的愧疚一向如此，看心情决定会不会有一点，但是就算有那么一点也不会太多。

葛拉齐亚最后隔着柔软的毛巾搓了搓提姆的脑袋，路过门外某个倚着墙壁装深沉的青年时目不斜视地装作没有看到他这么大个人。

“……”

哪怕知道葛拉齐亚有意点他，迪克还是很难不去想一件事情。

他的家庭弟位在葛拉齐亚哪里不如杰森就算了，现在恐怕连提姆都比不上了吧。

迪克的心情很难不复杂，但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做弟弟们可靠大哥的蓝鸟还是先决定把这个令人神伤的事实暂且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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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你爸爸骂了整整十分钟，十分钟！”

美国首富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当他想怼回去的时候，某个心思深沉的哥谭人很难让人不怀疑是不是早有准备地挂断了电话。

并且还拉黑了他：）

从来只会拉黑别人，还没被别人拉黑过的斯塔克那真是太委屈了，就算布鲁斯是个什么人他已经相当了解，自然也知道他给别人女儿提供干坏事的工具会引起对方什么样的反应——这也是他一开始接到布鲁斯的电话下意识想拒接，只是后来他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很理亏。

“那你为什么不骂回去？”

葛拉齐亚是很真诚地回问，她装傻一向是可以的。

“……”

斯塔克被噎住了。

他当然不是会乖乖被人劈头盖脸数落一顿的人，但是真的接听通话后，属于被触及底线的老父亲的某种震慑力，的确一开始让被喷的斯塔克很难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