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个小时之后。

“大三的采风课，我跟系里请假，想要去个地方。”

这是项欢从昏迷中醒过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说话的对象，是她仰面平躺着，能看到的一块天花板。

“项欢，你转过来看着我。”

站在床边的许见东，柔着声音叫项欢。

床上的项欢，慢吞吞的扭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住院，我装病可没跟你说吧。”

许见东眼神里有些迷惘，不过很快笑着回答，“你是没跟我说，我瞎蒙的，看来是蒙对了。”

他说着，眼神朝关着的屋门瞥了下。

门外，成野坐在轮椅上，正在听着里面的谈话声，也知道项欢终于醒过来了。

许见东看着还要继续讲话的项欢，“你先别说话，我叫医生进来，你说说你，怎么还假戏真做了呢，你真的病了知道吗？”

门外的成野，没听到项欢的回应声，医生和护士很快敲门进了屋里，他继续留在门外，并未一起进去。

房间里，项欢对医生的检查很配合，偶尔抬眼看看守在一旁的许见东，眼神也很平静。

就像现在的一切都是很正常的，完全没问题。

“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许见东观察了一阵后，跟项欢说了下转身走出房间。

他在门口看了眼轮椅上的成野，两个人没说话，默契的一前一后往走廊另一头走去。

他们是在成野的那个带院子的房子里，项欢晕倒后没去医院，直接回了这里。

医

生和护士是成野这次过来随行的那个团队。

“她怎么样？”

成野把轮椅停住，看着窗外问许见东。

许见东拿起手机看着，“比我预想的要好，不知道过一会会怎么样。”

“她应该是又发作了，又回到过去的某段记忆里，我听到她醒过来说的话了。”

成野的手指，用力攥紧轮椅的两侧扶手。

许见东把手机收起来，“好在你了解她的病，也了解她过去的生活，我们还能配合她演戏。”

“你把这个叫……陪她演戏。”

成野笑了，仰头凝着许见东的脸色。

“不对吗？”

许见东也弯起嘴角，略微垂头，迎上成野的目光。

两人沉默着看了彼此几秒后，几乎同时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