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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渔村宿下,当日黄昏,水天一色,湛蓝的海面宛若丝绸,夕阳泄淌一地的流光,烟波浩渺,涟漪微荡。
我向渔村的姑娘借了套干净衣裳换上,迈出屋子,见着楼西月拎着条海鱼,对纪九笑道,“纪九,夜里我们蒸鱼吃。”
他挽着袖子,侧脸铺呈在晚霞中,似是笼上一层星辉。
纪九接过鱼,唇角勾了个弧度,“好。”
楼西月转身看见我,笑吟吟道,“小香,明日随崖州的商队一起去东土吧。”
他将血石草递过来给我,问道,“你放出去送信的那只鸟,有回信么?”
我与他纠正道,“那是只雕。
大风还没回来,我也不指望他回来了,最好他能在天上找到一只愿于他比翼同飞的鸽子,然后化蝶飞走好了,别让再我看见他。”
楼西月打量我,煞有介事道,“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我不解,“你不要说得这样含蓄,你想表达什么?”
楼西月面无表情,“你和那只鸟很像。”
我斜了楼西月一眼,“说了多少次了,他不是鸟,他是雕,他是你师父的朋友。”
他轻咳一声,“我还是去看打鱼吧。”
他转身迈大步离开,我瞧了瞧暗下来的天,不满:摸鱼的人早回来了。
我们借宿人家的主人,名唤张通,而立之年,蓄着胡子,一脸憨厚的模样。
纪九做了些小菜,张通似是和楼西月很投缘,拿了坛椒酒与他共饮。
椒酒,以安石榴花注瓮中酿成,入口极辣,易醉。
我自恃酒量比不过杜康,也能望李白项背,同三公喝酒的时候,总是能够感受“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
的傲娇不羁。
因为三公回回三杯之后就会倒地,挺尸,吭唧。
我原本以为他是哼唧他与“扎着青花头巾”
的姑娘的那些尘年旧事。
直到有那么一天,三公一杯过后就开始吭唧,我实在无趣得紧,竖着耳朵凑过去听,一听我就泪流满面了。
三公,他不是在吭唧,他是在唱歌。
唱那古老的歌谣,凄婉的调子,含糊念着“今夕何年,明月几时”
的词,三公闭着眼睛,偶尔跟着拍子甩甩头,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让我这个没醉的人,陡然焦虑了,如同花儿般枯败萎靡。
其实我要表达的是我这个喝酒如牛饮的人,也曾经醉倒在椒酒酒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