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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如果一切就这样按照正常的轨迹延续下去，那么这个故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然而，道士的话总没有错，随其缘对，善恶有报，谁都逃不掉的。

男旦一个人的怨魂连定魂石都压不住，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去的整个戏班子呢？几十个怨魂呢？

还是那句说了无数遍的话，该来的，总是要来。

于是，十六年后的乌桐镇上，终于还是来了一支戏班子，一个由亡魂组成的戏班子。

尾

&ldo;亡魂组成的戏班子？！

&rdo;我一口茶差点喷出来，&ldo;这么说，那个戏班子‐‐&rdo;

&ldo;全是死人。

&rdo;文爷不紧不慢地抽了口烟。

我几乎听到了自己上下牙齿打架的声音，原来那样一支戏班子，那样勾魂摄魄的一台戏，竟是阴间的人唱出来的。

我混身一个激灵，拽住了身边表姐的袖子。

表姐也很怕，但她好像还是比我强点儿。

她拍了拍我的手，抬头问文爷：&ldo;这样说来，来乌桐镇唱戏的戏班子，就是十六年前死于那场大火的那个戏班子？那么谢班主呢？其实也就是附上男旦肉身的小生？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回来找吴老爷，也就是那个男旦呢？&rdo;

&ldo;因为‐‐&rdo;我迟疑了一下，&ldo;因为十六年前那场跳吊的惨祸就是男旦作祟的结果吧？&rdo;

文爷呷了口茶，没点头也没摇头：&ldo;活人受了气呢，咱们可以忍气吞声。

可是死人有气发不出，那就是怨气。

带着怨气的死人，找不到替代，就永远是怨鬼……&rdo;

乌桐镇的吴家大院戏台上，男吊和女吊凝眸对望，二十年的恩恩怨怨，十六年的阴阳两隔，全在这四目相对无语凝噎之中，化了。

&ldo;我早该想到是你，我们一起唱了这么多年戏，你上妆的技术是极好，每次我扮戏的时候，哪里画得不好了，你轻轻一笔勾个眉角，出来的都是另一番模样，你想给自己易容骗过我的眼睛，自然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儿了。

&rdo;穿着男吊戏服的吴老爷微笑着看着扮成女吊的师兄说道‐‐不，还是让我们叫他男旦吧，吴老爷只是个躯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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