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用客气，燕子，你就陪我说会儿话吧，我钱照付，你看怎么样？&rdo;简东平微笑着站起身，走到最近的椅子前坐下。

&ldo;那我给你泡壶茶吧。

&rdo;她道。

&ldo;不用了，我有矿泉水。

你坐吧。

&rdo;简东平指了指床，他相信自己是不会睡那张床的，除非是到三星级以上的宾馆，否则，他到哪儿都睡他的睡袋。

燕子听话地坐上了床，她满怀好奇地盯着简东平看。

大概她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斯文又帅气的客人吧，简东平微微有些得意地想。

&ldo;燕子，我想跟你聊聊，因为我有个朋友跟我提起了你。

&rdo;简东平说。

&ldo;是哪个？&rdo;燕子越发好奇。

&ldo;你看看这个人你认识吗？&rdo;简东平拿出了周谨的照片。

燕子接过照片，马上兴奋地&ldo;啊&rdo;地一下叫出了声。

&ldo;是丽丽。

我认识她。

&rdo;她回头看着他，&ldo;你是丽丽的朋友？&rdo;

&ldo;她说她在这里的时候，跟你是好朋友。

&rdo;

&ldo;她人很好，一直帮我，我本来希望她多待一阵的，但她是过路的，只在这里呆了一个月。

&rdo;燕子一边说话，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边说话边嗑瓜子，大概是他们这里的风俗，简东平想。

&ldo;她怎么帮你，把客人让给你？&rdo;简东平笑嘻嘻地问道，他尽量使自己说话的口吻显得很平常，其实他只是想证实周谨是否在小鸭旅社当过低级流莺。

&ldo;丽丽跟我们不一样，她是唱歌的，她在附近的歌厅唱邓丽君，每天挣几十块钱，有时候多点，如果有客人特别喜欢她，她才陪陪人家，反正挣的钱比我们多，她有办法。

&rdo;

&ldo;那她怎么帮你？&rdo;

&ldo;她借钱给我。

在我们这里，像她这样的好人不多。

人家都不肯借钱给我，因为我老公身体不好，我这里生意有时候也不好。

&rdo;提起自己的老公，燕子不好意思地瞄了他一眼。

&ldo;我听她说起过你老公。

&rdo;简东平体谅地点了点头，&ldo;我就是觉得奇怪，丽丽在这里混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rdo;

&ldo;她跟我说，她本来是想找个男人的，那个男人是开歌厅的，可惜没找到，所以她只得离开这里接着找了。

&rdo;燕子一边嗑瓜子一边说，&ldo;丽丽是个死心眼，跟我一样。

为了个男人拼死拼活的。

&rdo;

&ldo;我跟丽丽也是刚认识不久，听说我要路过这里，她托我来看看你。

&rdo;简东平从包里拿出一包事先准备好的上海点心递给她，&ldo;我本来还不敢肯定你就是她说的那个燕子。

&rdo;

燕子把手里没吃完的瓜子往桌上一丢，喜出望外地接过了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