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点了。

谢谢。

&rdo;他勉强答道。

&ldo;头还痛吗？&rdo;那人又问。

还是不想回答，但是，既然回答了第一句，第二句就更不好拒绝了。

&ldo;还好。

&rdo;他答。

他想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次在河边他才会跟元元说那么多话的吧。

她不断地问，他就不断地回答。

现在想起来，这真可以算是他人生中最要命的一个坏习惯。

就因为回答了太多无法回答和不该回答的问题，他把自己推入了绝境。

他的知觉已经恢复了九成，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头发是湿的，全身只穿了条短裤，身上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肥皂水的味道。

他没低头去看那条短裤，他知道那不是他的，他已经许久不穿内裤了。

好奇怪，扔掉的时候，觉得是挣脱了一层束缚，现在重新穿上，却好像是从兽又变回了人。

想不到一条内裤就能带来如此翻天覆地的感觉。

他知道，有人给他脱了衣服洗过澡了，还给他换上了干净的内裤。

是谁干了这一切？是眼前这个人吗？一想到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的身体一览无遗，他就觉得无地自容。

&ldo;能起来吗？&rdo;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冷静。

&ldo;你是谁？&rdo;他躺着没动，问道。

&ldo;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你还朝我身上扔了个肉包子呢。

&rdo;那人笑了笑。

他记起来了，在他曾经栖息的屋子里，他遇到了两个男人，他们站在他身后，其中一个叫了他的名字。

他无法形容当时听到自己名字时的感觉，他只是莫名地感到害怕，发疯般地想逃，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感到害怕。

&ldo;对不起。

&rdo;他轻声说。

现在在日光灯下，他看清楚了这个被他袭击的人，像他以前工作那栋大楼里的白领，时髦的正常人。

他喜欢正常人。

&ldo;没关系，我没受伤。

&rdo;那人笑了笑，把两件衣服扔在他旁边，温和地说，&ldo;这是我堂弟的旧衣服，试试看吧。

你的衣服我已经扔掉了。

&rdo;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件衣服，棉质的，很厚，带着樟脑丸的气味，忽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ldo;我的包呢？&rdo;他紧张地盯着这个人，问道。

&ldo;你的包我没动。

&rdo;简东平指了指床下面，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尼龙包就在床下面。

&ldo;在你身上和鞋里还找到3250元，都放到你包里去了，你可以点一点。

&rdo;简东平说。

他翻过我的包了，王木想。

&ldo;这是哪里？&rdo;

&ldo;这是我家，你现在睡的是我堂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