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撑着你。”

杜若咬着牙瞪了白瑟一眼，“我一会儿还要回村里去，不跟你一块儿了，等回来给你电话。

别跟我爸和奶奶乱说。”

白瑟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微微一偏头，拢了拢肩上披着的外套向外走去，她就说嘛，这个丫头最近不对劲儿。

她没有否定白瑟的那句话，高湛卢心中有些许的窃喜，以至于也没有看见杜若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回村的路上杜若接到了贺清波的电话称后天市里要来垚山村检查让她做好准备，看她挂了电话微微撇嘴的样子高湛卢牵了牵嘴角，“要忙了？”

“还好。

先回村里，我带你去个地方。”

杜若手捏着手机来回摩挲着边框以此来缓解此时的一点焦虑。

高湛卢点点头抬眼瞥了一眼后视镜，“对了，你给栾主任说什么了？”

杜若忽而就笑了，两颊处梨涡浅浅，“我给他说，急诊科的小韩护士调到神外去了。”

高湛卢跟着杜若一路上到山顶，几日没上来石碑前落叶凌乱，杜若俯身拾起脚边几片叶子，又用手拂去碑上点点浮尘，高湛卢看清碑上杜禹两字便挪开目光，拿出纸巾递给她。

“你可能认识他吧。

他叫杜禹，取名字时我爸希望他像大禹一样勤恳无私，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把一切都奉献给这座小山村了，我来，就是为了实现他的理想。”

杜若扶着石碑声音轻浅。

她父亲？高湛卢皱了皱眉，脑子似乎有点转不过来这个弯。

杜若抿了抿嘴角低着头探手去抓住高湛卢的手腕，像他做的那样，肌肤相贴的一瞬间她心尖上好像炸开一朵烟花，绚烂而耀眼。

高湛卢低头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浑身僵直着不敢有多一步的动作，眼前她低着头看着脚尖，他垂着眼看着她。

“但是我没有想到，在实现我哥哥的理想时，我也遇到了我的理想。”

杜若清晰感受到自己两颊微烫，不抗拒，不错过，他向她而来九十九步，最后一步，换她上前。

她向来如此，如果坚定，就不会回头。

高湛卢微微一皱眉，“这是你哥哥？”

杜若抬头有些许茫然，这个时候重点在这件事上吗，“你不知道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

“全村都知道呀。”

杜禹，杜若，高湛卢几乎想要打开自己的脑子看一看他最基本的观察力和判断力都去哪儿了，如此明显，他却一直庸人自扰。

杜若眨眨眼睛嘴角不自觉弯了起来，她约莫知道为什么重点会跑偏了，她清了清嗓子仰头轻声唤道：“高湛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