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小红穿着一袭紧身的黑毛衣，两眼红肿地抱着父亲的相框，怔怔说：&ldo;你要走了吧。

&rdo;她没有看我，只是把眼光停留在房间的某个角落。

房间里昏暗，死气沉沉，阳光的光柱透过窗帘的百合页射进来，将她的身体塑造成个孤单的雕像。

我暗暗叹息了一声，点头：&ldo;是的，请的三天假已经到期了。

&rdo;

她冷冷道：&ldo;那你走吧。

&rdo;

我点头：&ldo;小红，那我有时间来看你。

&rdo;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心情。

&ldo;别假惺惺了，不要你装好人来可怜我，另外请你以后别叫我小红，我听着恶心。

&rdo;彭小红冷笑道，她外表看似柔弱，内心却非常刚强。

??

我心里明白，她在恨我，恨我害死了她父亲，因为老彭死得确实太蹊跷，早上活生生的人有说有笑地出门，下午却暴死在家里，死相又是如此诡异可怖，而我是事发时唯一和老彭呆在一起的人，更可疑的是我根本说不清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

我欲言又止，心里愧疚，我知道我欠老彭的，也欠彭小红的，老彭虽不能说是因我而死，但毕竟是和我一道回家的，我居然没有看出他怎么遭的暗算，这未免说不过去。

这些天来我心里总觉得自己没用，浑身的力量、满腔的愤懑都不知道往什么地方发泄才好。

??

&ldo;我只想再问你一次，如果你肯把真相告诉我，那你还是我心里从前的你。

&rdo;彭小红忽然转首，直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从我眼底发现什么秘密，同时，她眼里裹含着一种热切，强烈地期盼我能如实回答。

她这一问，我就知道事已不可挽回，在她心底成见已深。

我照实回答了，却不是她想要的答案，&ldo;我真的不清楚。

&rdo;

她眼里的火焰瞬间灭了，声音冷得像冰，不能溶化的尖冰，&ldo;你可以走了，但我想告诉你，纸是包不住火的，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我不会心慈手软，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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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曾经是那么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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