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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她明白这是自己没有按时回去，家里打来的。

她思索着那人会不会拿起话筒。

最后一声铃响过，那人没有碰它。

但是那人不再拨弄手里的物件，走进了卫生间，传来哗哗流水响，那人在洗手。

脚步回到前厅，稍作停顿，走进了咨询室，那人坐在她平时坐的椅子上。

恐惧朝她袭来，她不知道这家伙会不会马上对自己动手。

她发觉对方喘息声平静下来了。

那人说：&ldo;天没黑透呢，我们还得等一会儿。

&rdo;她的耳边多了个东西，她一听就明白这是放在小姚面前的那只闹钟。

秒针不紧不慢地走着，嘀嘀嗒嗒的声音一下接一下撞进她的心里。

她听见他说：&ldo;他要是太着急的话，我就数一数它，半个小时足够，你跟着秒针在心里数到1800下，天就肯定黑透了。

&rdo;

那人开始1、2、3……地数着，恐惧一次又一次袭来，吴静怡感到无能为力。

她决定听天由命，按照他说的在心里也开始数秒，数着数着她竟然觉得好受一些了。

那人真的数了半个小时，1800下，停了下来，起身走到窗前，拉开了帘布又拉上了。

那人说：&ldo;好啦，天黑透了，我们走吧。

&rdo;

她在他的推搡下，一步一步挪下诊所门口的台阶，她往前再走几步，估计到了浦东大道边，她停住，听到了钥匙串响，有辆车门被打开，她跟着被推了进去。

车门关上，那人绕过去坐上驾驶位。

那人边发动车子边说：&ldo;你得听话，必须老老实实跟我配合。

现在你嘴被堵住，眼睛蒙着，我俩得弄一个新的沟通渠道。

是这样的：你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可以听。

不能说话，可以用鼻子哼，&lso;唔&rso;，&lso;唔唔&rso;，就是这样。

我们来试试，快点!&rdo;

吴静怡在后座&ldo;唔唔&rdo;了几下，那人说：&ldo;很好。

听着：&lso;唔&rso;代表&lso;是&rso;，&lso;唔唔&rso;代表&lso;不是&rso;‐‐我们是往东走吗?&rdo;吴静怡&ldo;唔&rdo;了一声。

那人重复试了一遍，说：&ldo;很好。

&rdo;车子行驶了一阵，减速拐了个右弯，那人问：&ldo;是向北边拐?&rdo;吴静怡哼出&ldo;唔唔&rdo;，那人说：&ldo;对，不是往北，是往南。

我们今天改换个方式，就这么交流吧。

&rdo;

她明白了，自己肯定在跟某个患者打交道。

她把刚才发生过的每个细节认真筛选了一遍，没有发现破绽。

下面她试图从口音中找到什么，但是对方混浊不清的腔调掩饰了一切。

她稳定一下情绪，将来过诊所的患者排了排队，她一共筛选出了八个人的名字，她把他们分别对号入座，依旧无法确定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汽车往前疾驶了一个多小时，吴静怡估算着已经下了内环线，处于龙东大道附近。

车子开始连续拐弯，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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