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蕾没有起来，只是淡淡抬头，眼里没有了任何的期待，喃喃地问：&ldo;我以后真的不能再来看他了吗？我偷偷的也不行了吗？&rdo;

&ldo;既然你想来看他，就要承担母亲的责任，每天只是买点劣质的零食过来探望，你以为谁会原谅你。

&rdo;曜臣的声音很认真。

&ldo;就是啊林阿姨，你拿不出几十万，也先拿个几万表个态嘛。

你看你，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你是高月国的妈妈。

&rdo;秘书带着寒意的笑着，林雅蕾的心中被刺了好几针一样作痛。

&ldo;……我的妈妈？&rdo;

这是医院最安静的楼层，全是单间病房，连接楼上平台花园。

也许是林雅蕾的举动太激烈，一层楼的人都听得到这边的动静。

房门在不知不觉中打开，月国歪歪斜斜地伫立在门边。

&ldo;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rdo;曜臣不再看向地上狼狈的林雅蕾，而是转身看着月国。

月国尚且还未习惯用双拐走路，就这么走出房间，令人很担心。

&ldo;她是谁，她是我妈？&rdo;月国很激动，撑着身体往前走，曜臣不得已让步，月国痛心地问：&ldo;我妈为什么会跪在地上？&rdo;

无论是什么缘由，他都觉得一个五六十岁的阿姨跪在地上求年轻人的场面实在不妥。

&ldo;月国，我们二十多年没见了……你不记得我了……妈妈真的很想来看看你，却只能偷偷的来，偷偷给你送零食，我不敢出面，都是因为这个江先生逼我的……&rdo;

林雅蕾趴在地上，她像是见到了救命恩人一样扑上去，想去拉住月国的右腿，突然被江曜臣拎着肩膀的衣服一把拽开。

如果不是为了在月国面前保持形象，他恐怕会用脚踹开这个女人，她明知道月国已经残疾，她还想整个人扑上去，很可能会令月国站不稳。

&ldo;你是那个送糖来的阿姨。

&rdo;月国恍然大悟，&ldo;你是那个&lso;好心人&rso;？‐‐&rdo;

难怪他和这个阿姨见过一面时，就觉得她长得有点像自己妈妈。

&ldo;月国，我不让护士告诉你，是怕你知道我就是那个狠心的母亲，我怕你讨厌我……&rdo;林雅蕾放声道，&ldo;但是，我一直记得你小时候很想吃糖，我却没有能力给你买，我一直很愧疚，很痛苦……&rdo;

月国有一丝的心酸，可是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ldo;曜臣，你别为难她了，快让她起来，这样在医院闹不好…&rdo;

&ldo;你很清楚，你只能偷偷来，不是我逼你的。

&rdo;曜臣将林雅蕾拉了起来，连护士和秘书两个人都没办法让林雅蕾起身，曜臣轻轻一拽，她就吓得跳到墙边，曜臣的力气很大，她也是真的觉得很痛。

&ldo;你消失了二十七年，对吗？月国、月慧都跟我说过，在月慧出生以后你就不在了。

而你第一次出现在殡仪馆时，你却跟我说，你只是离家出走了几年。

&rdo;曜臣质问道，&ldo;没想到，时隔二十七年再次出现，你只是为了月国家的房子，拆迁费很高昂吧。

&rdo;

林雅蕾涨红了脸，她的眼泪暂时停止了。

她看着月国摇头，眼中跳出的文字在解释着：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月国也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这个陌生的母亲。

&ldo;如果你出面和月国相认，你就要面临支付他高昂的医疗费，而你一分钱都不想出。

所以你只能偷偷来。

&rdo;曜臣的话每一句都很冷静，但是他真的在生气。

眼神示意了一下，秘书便走过去扶着月国。

月国果然有些站不稳，甚至感觉自己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