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淼顿了顿，叹了口气：&ldo;真不想再看见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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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娟朝楼下看了一眼，身穿蓝白校服的同学远看像海里的一滴滴水。

她扯了扯嘴角，眼神有点冷：&ldo;那些乱传的人太过分了，苏淼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被那几个女的欺负，我最恨的不是动手那几个人，是那些捱在后面看好戏的，直到现在我想到恒育两个字还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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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淼搂了搂阮娟单薄的肩膀，想告诉她已经过去了，但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遇上这种事，别人怎么能替她一笔勾销呢。

阮娟看了看她：&ldo;我考上一中的时候特别开心，我以为一中的学生素质高，和恒育那种地方总归是不一样的，可是经过你的事，我觉得也没什么两样，真的，到哪里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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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淼无言以对，她有点茫然无措，她明白阮娟说的其实没错，可是又不想那么悲观。

&ldo;那些人……大概就是闲得慌吧。

&rdo;苏淼也不知道是在替谁辩解，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阮娟。

阮娟哼了一声，笑了笑：&ldo;是啊，就是闲的。

苏淼，对不起，你上次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你出了事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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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说什么呢！

&rdo;苏淼拍了拍她，&ldo;你别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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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娟是苏淼名誉扫地之后为数不多几个顶着流言蜚语和她正常来往的朋友，那些嚼舌根子的肯定也会捎带上她。

阮娟腼腆又内向，能在这时候为她站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苏淼一直打心眼里觉得感激。

她怕阮娟钻牛角尖，瞅着机会岔开话题：&ldo;对了，马上要去学农了，到时候一起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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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十几岁的中学生，听到出去玩难免兴奋，阮娟也把那些不愉快的念头暂时放下，意味深长地乜了她一眼：&ldo;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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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程驰从教室里出来了。

阮娟朝他的方向努了努嘴：&ldo;喏，你家程驰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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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又乱说！

&rdo;苏淼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嘴角的笑意却一点点扩大。

下午放学后，苏淼和程驰跟着班主任薛老师去了第一人民医院。

姜学军给儿子搞了个宽敞豪华的单人病房，在床位紧俏的公立医院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姜大少爷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满意。

苏淼他们到的时候他正在骂护工，骂声穿透房门，听起来中气十足，一点也不像个病号：&ldo;你他妈长不长脑子？那么烫给老子喝！

喝你妈。

逼！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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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芳脸一僵，眉毛纠结成一团，看着不像带着学生来赔礼道歉，倒像是来讨债的。

他们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