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视界里只剩下了那条线。

自由。

如果也曾站在这里，看到过同样的风景，那么……

哈兰感到攥住自己的指节收紧了。

他困惑地看向罗伊，却没有与他的目光相会。

&ldo;回去吧。

&rdo;罗伊说，&ldo;或许会来不及。

&rdo;

他们按着原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

哈兰意识到罗伊正为什么事而烦恼，甚至发火，他的头顶有一片欲雨的灰云。

可是在罗伊亲口说出来，或者打算这么做之前，他不会过问。

罗伊从不会拐弯抹角、设置陷阱，他如果不说，就表明着他不希望自己的想法打扰到第二个人，或是他还没有准备好。

靴子已经湿了一半，上面沾满了白雪。

哈兰有意地踩着罗伊来时的脚印，将它们踏得更深。

&ldo;没有想过用这个离开外域吗?&rdo;

他终于说话了。

&ldo;为什么要离开?&rdo;哈兰没有回视他，只是盯着脚下的路。

&ldo;因为军团来了，外域不再安全。

&rdo;罗伊像是在解释为什么苹果树会长出苹果而不是菠萝，&ldo;见过艾泽拉斯的你，有一千个理由可以离开。

不，应该离开。

&rdo;

哈兰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悬崖，现在又被树林挡住了。

他停下脚步，罗伊也停了下来，面对他。

树林里变得安静无声，如果不是天空中落下的雪花，他会感到时间都是静止的。

&ldo;一个人逃跑，什么也带不走。

&rdo;哈兰直视着罗伊的眼睛，&ldo;而且我没有使用过钻地机，万一传送到荒郊野岭，又错过了回去的时间，结局可能是客死他乡。

&rdo;

&ldo;你什么时候才能毫无保留地对我说出真心话?&rdo;

哈兰笑起来。

&ldo;你如果觉得我没有在说真心话，那不就说明你已经大约知道我的真心话是什么了吗?&rdo;

&ldo;……&rdo;

&ldo;既然这样，就没有必要说出来了。

&rdo;哈兰眨了眨眼睛，&ldo;你明白的。

&rdo;

&ldo;只想要确认。

&rdo;罗伊认输地说。

哈兰往前一步，吻上他的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