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苑完全同意她的观点，又说：&ldo;罗老板，方便的话，能不能再帮我打听一个人，那人叫庄东荣，当年这幅画就是交到了他的手上。

那时候我太小，不知道他的身份和来历，只知道他那时候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和这个名字而已。

&rdo;

&ldo;庄东荣么？&rdo;罗明钰托着腮，&ldo;我没听过这个人。

&rdo;

罗明钰说话做事慡快无比，薛苑忍不住心生好感。

&ldo;嗯，您没听过是正常的，&rdo;她彬彬有礼，&ldo;他应该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

何况是二十年前呢。

&rdo;

罗明钰笑着看她：&ldo;我记住了。

有了消息给你打电话。

&rdo;

薛苑向她深深鞠了一躬：&ldo;非常非常感谢您。

&rdo;

&ldo;你这个孩子，多么多礼干什么，&rdo;罗明钰明明比她大不了几岁，口气却老气横秋，诡异的是老气的一点都不突兀，&ldo;真谢谢我的话，就跟我说《恶魔吹着笛子来》那幅画，你怎么会认为是假的。

&rdo;

薛苑沉默了下，才说：&ldo;这幅赝品的水平非常高，成画时间相近。

在没有原作对比的情况下，分辨真伪很难。

但是陈先生早期的作品有个特点，他都会在在画里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隐藏着自己的名字，用繁体。

这幅画的左下角也藏了名字，却用的简体字，而且他写&lso;先&rso;字，最后没有落笔是平的，没有那个弯勾；但这幅画里，那个竖弯勾非常明显。

&rdo;

罗明钰仿佛第一次认识她那样盯着她看，末了又吩咐饭店的一个服务生去把那幅画取下来。

那画有小半平方米，靠墙放着，从上往下看，颜色分外鲜明。

罗明钰蹲在地上，拿着放大镜看了很久，忽的笑了，伸手拍拍薛苑的肩膀：&ldo;真有你的，小姑娘。

起初还觉得你跟以前的那些姑娘一样，就是因为年轻漂亮李又维才看上的；现在看来，他的眼光进步不小。

以后有空多来玩，大姐免费招待你。

&rdo;

薛苑微笑：&ldo;好的。

&rdo;

那天晚上的那顿饭无比的漫长。

李又维吃饭细嚼慢咽，一顿饭愣是吃了三个小时。

他那恍如慢镜头的动作，看得她又生气又无奈。

不过因为他的帮忙，薛苑对他也特别的假以辞色，半句抱怨的话都没有。

最后两人离开时，李又维看了眼天上月亮，说：&ldo;今天晚上，你真是前倨后恭。

&rdo;

薛苑不想和他争执什么，只说：&ldo;我不是不懂感激的人。

&rdo;

两人本来就近，他笑看她一眼，又叹口气：&ldo;你这个人，倒真好控制。

&rdo;声音既像满意，又像遗憾。

薛苑听罢，脸上的表情一点没动：&ldo;形势强于人，我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