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锦书开心极了，得到旁人的喜欢和肯定，本就是她的一大心病，陌生人的善意和喜欢让她整个晚上都很愉快。

“还喜欢什么？”

雁回看着她愉悦的脸，心底也有淡淡的欢喜，“我给你买。”

年锦书摇摇头，“不用，阿岚有钱。”

雁回的脸瞬间黑了。

薛岚趴在年锦书肩膀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兔子灯。”

年锦书路过一个花灯铺时，看上了一盏兔子灯，兔子灯用祥云纸所制，兔子画得栩栩如生，粉白可爱。

年锦书一见就喜欢。

雁回却是一痛，想起了年锦书送他的兔子。

摊主也是一名小姑娘，声音爽朗地推销着花灯，年锦书付了钱，买下了兔子花灯。

薛岚去了另外一个摊位买药材，雁回陪着年锦书慢慢地逛。

她爱不释手地挽着花灯，问雁回，“好看吗？”

“嗯。”

年锦书做过一盏兔子花灯送过雁回，可那是十年前的事情，花灯应该也坏了，那时候她刚学画，兔子画得最好。

元宵节时，送了雁回一盏兔子花灯。

还送了他一只兔子。

花灯就是照着兔子画的。

“小粉是不是有很多子孙后代了呀？”

年锦书问。

雁回怕什么来什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小粉是年锦书送给他的兔子，兔子繁殖能力强，若是正常养着，的确有很多子孙后代了。

然而……

小粉被红烧了。

他被逼着一口一口，全部吃下去。

吐得昏天黑地，半条命都没了。

“我院内有三十多只兔子，都是小粉的后代，它活了九年，寿寝正终。”

雁回声音微哑。

年锦书知道十年了，小粉应该不在的，也有心理准备，她提着花灯问雁回，“雁回，你看，它和小粉像不像？”

雁回，“……像！”

年锦书小时候为了刷他好感，送了他很多东西，花灯，风筝，小风车，文房四宝，剑穗，一对泥人，小粉等等。

他一样都没能留下来。

全被毁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突生变故后，他心如死灰，已把她驱逐出他的世界，他度过了一段很阴暗的岁月。

这些不值钱，却对他而言很珍贵的小礼物，被珍藏在一个谁也看不到的角落，在他低落时，绝望时，睹物思人，撑着他走过一段很黑暗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