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没有机会?对，是没有机会&ot;郭祥说，&ot;可是，战前也有人说:&39;美国佬那么老大个子，拼刺刀怎么拼哪?&39;现在你们该体会到了:拼刺刀并不决定在个子大小，关键是看有没有压倒敌人的意志!个子小，你可以捅他的肚子嘛!我以前在小鬼班，碰上大个子，我就专门捅他的肚子，我不相信就捅不进去!再说，这次你们缴获了十几支卡宾枪，就想把枪换了;你们以后还拼不拼刺刀啦?没有答应你们，还有人哭鼻子哩!哼!&ot;

真没想到，连长会把这不光彩的事端出来，一个个红着脸不言语了步子也没有刚才有劲了

&ot;唉唉，我的傻同志们!&ot;陈三怕影响小鬼们的情绪，连忙解释道，&ot;咱们连长，他是一连之长，怎么能光照顾咱哩就是下次战斗，他想让咱当突击班，也不能打嘴里说出来呀!从另一方面说，他嘴里虽然不说出来，经过咱们一提，脑子里可也就有了印象等下次打仗，突击班的任务，还能跑得了吗?唉唉，我的傻同志们，你们说是不?&ot;

&ot;嘿嘿，你真能说!&ot;郭祥瞅了陈三一眼

小鬼们咯咯地笑起来一度严肃的空气，又松弛了

&ot;嘿，真美呀!&ot;罗小文往前面一指，&ot;你们看，那大概就是舞童山吧!&ot;

大伙一看，在黄昏的余晖里，东边天际有两座深蓝色的山峦一高一低，它那分明的轮廓，很像一对对舞的朝鲜少男少女女孩在拤着腰儿翩翩起舞，男孩蹲下身子仰着天真的头据说，在那两座山峦下面，就是他们要去的花溪里了

第十二章苹果园

山沟越走越窄，在夜色里越发显得幽深了看去很近的舞童山，夜晚十时才走到跟前星光迷离，一切都看不清晰，只能模糊分辨出，三面山坡上都是树林，村庄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耳边是一片飒飒的风声和潺潺的水声

直到提前设营的老模范从半山上下来招呼部队，大家才知道到了花溪里了

小鬼班被指定到半山上的一座独立家屋那里宿营陈三领着小鬼们爬上坡去开开柴门，是一座很大的院落，院子里种有不少树木穿过小径，来到那座房子门前，静悄悄地，没有一点人声小鬼们喊了几句&ot;阿妈妮&ot;，没有回应，只有风吹着一扇没有关好的房门，呼哒呼哒地响

&ot;唉，老乡还没有回来呢!&ot;人们凄然地说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陈三命令大家放下枪和背包，先把屋子收拾一下，准备安歇

&ot;小电台&ot;的一只脚，刚刚踏进门里，就惊讶地叫:

&ot;班长，你来闻闻，这是什么香味?&ot;

&ot;小钢炮&ot;抢到门边，闻了一闻，说:&ot;是，可香着哩!&ot;

&ot;我早闻出来了，是苹果的香味&ot;罗小文说

陈三一边脱鞋一边笑着说:&ot;小罗，你大概是想吃苹果了吧!&ot;

&ot;不信，你就点灯看看&ot;罗小文又说

陈三脱了鞋，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小蜡头儿，点着一照，果然屋里堆了小半炕苹果，一个个，又大又红那大个儿的，像小饭碗似的，上面还蒙着一层白霜，像摘下来还不太久

&ot;好家伙!比我们西山的苹果，看着还个儿大哩!&ot;&ot;小钢炮&ot;赞美着

&ot;那小个儿的，其实也不错&ot;罗小文评价着，&ot;这种品种，很像咱们的国光苹果，又脆又甜&ot;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ot;糟了!&ot;陈三心里暗暗嘀咕道，&ot;怎么把小鬼班偏偏分到这个地方来啦当然，一般地说，不至于发生什么问题;但是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假若个别小鬼掌握不住吃了一个，那影响够多不好呵!……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赶快睡觉，只要睡着，就没事了&ot;

他想到这里，就说:

&ot;同志们!咱们今天走了好几十里，也有点累了我看咱们先把苹果往一边归拢归拢，早点休息吧&ot;

小鬼们脱鞋进去，纷纷动手执行班长的命令陈三又说:

&ot;人家这苹果许是出口的东西，怕碰伤皮，咱们再手轻一点儿!&ot;

苹果被轻轻地堆到墙根去了

大家打开背包睡下来陈三本来想挨着苹果睡，以便制造一个隔绝地带，但解背包的动作慢了一步，罗小文已经在那个位子铺好躺下了

蜡头已经剩了很短，为了省下来下次使用，只好将它熄灭

苹果的甜香一阵阵怪醉人的虽然陈三有意把谈话的主题引到别的方面，可是今天晚上不知怎的，谈来谈去又扯到苹果上面去了

&ot;小罗，你吃过苹果没有?&ot;&ot;小钢炮&ot;在黑暗里问

&ot;你呢?&ot;罗小文反问他

&ot;我们西山里有，八月十五，我在集上看见过&ot;&ot;小钢炮&ot;回忆着说，&ot;小时候，我要买个尝尝，我奶奶就说，那东西不好吃，还没有红枣甜哩我们院子里有一棵枣树，一到红屁股门儿的时候，我就用秫秸搒下来吃了你呢，你吃过没有?&ot;

&ot;我，我当然吃过&ot;罗小文有些自豪地说，&ot;我以前在北京卖报，卖了钱，实在馋了，就到水果店里买一个不过回了家，挨打的时候是有的比较起来，我吃柿子的时候比较多，那东西便宜，个儿又大又甜&ot;

&ot;柿子不错!&ot;&ot;小电台&ot;也插嘴说，&ot;那大磨盘柿子，到冬天结了冰渣子，又凉又甜，比冰激凌还好吃哩!&ot;

&ot;你吃过冰激凌吗?&ot;有人问

&ot;柿子就很好，我吃冰激凌干什么!&ot;&ot;小电台&ot;反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