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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那位……也是红眼，她和他的关系不浅，又说受人所托照顾他。

褚凉垂下手，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又抬手遮住了另一只红眼。

他准备好出去，那边场景还没布置完，珈以坐在躺椅上朝他招手，小板凳就放在她腿前，等他过去，那本被她写了字折了痕的剧本就放到他面前，&ldo;没时间给你再准备一份，你就看我的罢了，总共没两句台词。

&rdo;

她先把刚才总结出来的前情提要和褚凉说了一遍。

或许因为说的是她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褚凉只觉得她的声音都柔和了些。

于是听着听着，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就从剧本上游离到了珈以脸上，隔着那一束落下的碎发，看着她精雕细琢的侧脸发怔。

&ldo;褚凉!&rdo;那张脸突然转了过来，这么近的距离，好似她再眨一下眼睛，那浓密的睫毛就会刮在他脸上，&ldo;你听见我刚才说什么了吗?&rdo;

褚凉回神，小凳子受不住他的力道，带着他往后跌倒，他摔得面红耳赤。

而这么窘迫的时候，他抬着头，却发现那株冰得冻手的玫瑰主动朝他伸了一只手，眼里有浅浅的笑意，&ldo;我不过是说你等会儿得用充满爱意的眼神看着我，怎么就把你吓成了这样?是我长得和你的梦中情人不一样吗?&rdo;

褚凉依旧是那幅呆怔的模样。

好在他们这边荫蔽，没人在关注着。

他还什么都来不及说，珈以就已经收回了手站起身，穿着华丽凤袍的背影，恍惚间还真是纵横天下的模样，头也不回地和他说，&ldo;走吧。

&rdo;

这句正好就是女皇和暗卫说的最后一句话。

她在给他收拾好的小包袱里放了一封信，叮嘱他离开后要好好生活，娶妻生子，对待妻子体贴细致，对待孩子温和包容，等到垂垂老矣时，再为她上一炷香。

可惜这封信没落在暗卫手里，传递的太监被人杀了，这封信随着他入了井。

女皇到死，都以为暗卫活着，她临终前想起的画面，也是当年她与驸马的恩爱，和已经领了&ldo;恩赏&rdo;的暗卫跪在她面前，问，&ldo;陛下你不要我了吗?&rdo;

他说的另一句话是，&ldo;我在您这里，犯了错连改正的机会也没有，对吗?&rdo;

卑微的爱里，最大的勇敢，也就是这样的疑问了。

褚凉镜头感很好，他那张小脸又帅得一塌糊涂，珈以带着试了两遍，开拍后一遍就过了，只是看着有点出不了戏，摄像都停了，眼泪还在滚。

满脑子就是入戏前珈以凑近他耳边说的那句，&ldo;你只要记得，你很爱很爱我。

&rdo;

他去卸了妆，还在不停揉眼睛，安静又文弱的模样，倒是引得那化妆师都忍不住问了一句，&ldo;第一次戴隐形，还不太喜欢吧?&rdo;

褚凉只会笨拙地摆手，干巴巴地告别出来，珈以已经在车上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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