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手搭在了章灿的肩膀之上，吓得章灿立时就是一哆嗦。

&ldo;章兄，别来无恙啊？&rdo;章灿回过身来，见一绯衣人站在自己身后，朝自己抱拳施礼。

&ldo;嗨，刘将军，你可吓煞我张某人了。

怎么？这么快，议事就作结了？&rdo;章灿笑问绯衣人。

&ldo;唉，二公子新丧，韦令公心情低落，情绪异常，没说上几句就打发众人回家了。

&rdo;绯衣人叹道。

二人边说边走，来到了节度使府门外。

&ldo;刘将军，骑马还是乘车？&rdo;章灿问道。

&ldo;哦，实不相瞒，刘某今日是步行而来啊。

&rdo;绯衣人笑答。

&ldo;那，若不嫌弃，你我共乘一车，先送你回府，如何？&rdo;章灿盛情相邀，绯衣人也并不推辞，便说道：&ldo;那，刘某就不客气了，多谢章兄美意！

&rdo;说罢，便一跃身，登了上马车。

……

马车粼粼，驶离节度使府。

车内，章刘二人相对而坐，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绯衣人先行发问：&ldo;章兄，愁眉不展，似有心事？说来听听，看刘某能否为你拆解一二。

&rdo;

章灿平日里，与同僚相处极为谨慎，也很少对韦令公政令发表评论，即便是说，也是一些冠冕堂皇的溢美之词。

而今日，他觉得自己已经进退维谷、如坐针毡，巴不得能找一人商量对策，此时，绯衣人相询，自己便如同觅得了帮手一般。

&ldo;唉，实不相瞒，章某确有心事。

方才你也听到了，韦大人差下官让副使闭嘴。

这命令……&rdo;

&ldo;章兄也认为颇有内涵？&rdo;没等章灿说完，绯衣人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ldo;怎么？刘将军也这么觉得？&rdo;章灿自觉找到了同道中人，仿佛看到了希望，但有不便先行泄露自己的理解，便试探地问道：&ldo;恕张某愚钝，只觉此令蹊跷，却难解其深意，望刘将军教我。

&rdo;

绯衣人并没有直截了当，而是不疾不徐地问道：&ldo;还记得吗？今天，韦令公说他亲眼看到副使一箭射中了二公子，是也不是？&rdo;

&ldo;是啊。

&rdo;

&ldo;还记得吧，韦令公一刀刺中副使左肩，并说之所以留他的性命，只是为了明正典刑之用。

是也不是？&rdo;

&ldo;是啊。

&rdo;

&ldo;而后，便是不许副使再唤自己为大哥。

&rdo;

&ldo;对啊。

&rdo;

&ldo;这说明什么？&rdo;绯衣人问章灿，章灿却只是摇摇头，避而不答。

&ldo;说明韦令公杀副使之心已经相当坚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