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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韦洪接过宝剑，再抬起头时，韦景程已经撩袍迈进了节度使府大门……

节度使府二堂，属下僚佐悉数群聚于此，但却一改往日等候议事时的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个个都是重足而立，神色凝重，此时，谁都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一不留神触怒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韦皋。

二公子韦肃失血过多，伤势过重，被众人发现时就已经没有生存的迹象，回到节度使府内，身体更是愈来愈凉。

摸着儿子那冰凉的手，韦皋也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韦肃死了！

&ldo;儿啊‐‐儿啊‐‐&rdo;韦皋难言心中悲恸，不禁潸然泪下。

&ldo;等着，为父给你报仇！

&rdo;

有顷，韦景程由甲士押解行至二堂内，但见群僚默然肃立，却不见自己的兄长韦皋，心里便意识到情况不妙‐‐坏了，难不成自己那一箭当真射中了肃儿的要害？

正在韦景程思虑之际，韦皋自内堂而出，阴沉着脸坐于堂上，却并未说话。

韦景程上前拱手，急切地问道：&ldo;肃儿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rdo;韦景程虽然感觉到可能的危险，却难言自己对于这视同亲子的侄儿之关切。

&ldo;住口！

你有何脸面提他？&rdo;韦皋剑眉倒竖，怒斥道，韦景程当时就是一怔。

&ldo;难道说……肃儿他……他……&rdo;韦景程似乎不愿将&ldo;死&rdo;字说出。

&ldo;对！

他死了，他先于我二人去见韦家祖宗了！

&rdo;韦皋眼圈微红，依旧怒气冲冲。

&ldo;啊‐‐怎么会？&rdo;韦景程略往后退了半步，他看看自己的双手，真不敢相信，竟然是自己手中的箭射中了韦肃，竟然是自己害死了年方弱冠的侄儿！

蓦地，韦景程一下子跪在地上，不顾周围僚佐众目睽睽，疯了似地喊道：&ldo;都是我啊！

是我害死了肃儿的性命啊！

是我错了，大哥，景程对不起你啊！

&rdo;

满堂吏员听罢副使韦景程的呼喊，终于略微明白了一些事中曲直，节度使的家务事，最好冷眼旁观，最好只听不言，毕竟疏不间亲，自己帮着哪一方都不合适，还是不要引火上身为好。

&ldo;对不起？说&lso;对不起&rso;，你能让肃儿死而复生吗？说&lso;对不起&rso;，你能够开脱掉你应受的刑罚吗？说&lso;对不起&rso;，你能够停止你谋害亲族、篡夺西川的阴谋吗？啊？！

&rdo;韦皋猛然站起身，走到韦景程近前，不住地诘责道。

旬月以来，命案接连，蹊跷之事不绝，韦皋一直隐忍不言，因为他不能确信这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从景程也入弘文坊的那一天起，韦皋就一直在等待转机，等待对自己兄弟有利的证据，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等待却换来了更大的祸害！

他竟然将毒手伸向了肃儿！

简直是罪无可恕！

韦景程听到兄长说自己谋害与篡权，心中便是一惊，他抬起头来，面带疑惑神情并且争辩道：&ldo;大哥，何出此言？今日田猎，景程错伤素儿，心中已备受煎熬。

恨不能用自己这条贱命去换回肃儿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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