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症。

&ldo;他转院过来的时候，属于比较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

而且前一个主治医生的诊断书我也看过，诊断意见和我的基本一致，就按照这个来治。

治了一年多，症状好了很多，但我又没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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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医生摇摇头，喝了口茶。

&ldo;他好起来的时候，与别的分裂症痊愈过程不同，他清醒得很快，快得不正常。

我观察过一阵子，觉得他吃药前后身体情况反而不太对劲。

不过，他确实在好转，我就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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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微：&ldo;这是王老您对他有印象的原因么?&rdo;

王老医生摇头：&ldo;不是，因为他的家属经常来看望。

谢欢反而对家属有点抗拒。

我以为谢欢因为生病离婚，才不想见家属，没想到后来听八卦，他是主动提出离婚，结果前妻又老是来看望他‐‐你说这叫什么事，关系这么好，离什么啊?&rdo;

王老医生叹气，&ldo;我觉得吧，谢欢这人生病前人缘应该不错，他不少亲戚都来看望他。

他呢，对别的亲戚都很好，就躲着他前妻。

他清醒的时候，我本来想劝劝他，但我老伴说这是两口子的感情问题，你掺和什么，我就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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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铭翻了翻文件，一张黑白老照片掉出来，是谢欢。

王老医生看见了，努努嘴，&ldo;小伙子长得不错，所以年轻时候不懂事，以为长得好就能横着走了，有个小三。

结果就是大半辈子在这儿悔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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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微：&ldo;悔过?&rdo;

王老医生：&ldo;其实他犯病的次数真不多，二三十年，顶多犯过六次病，但他就是不肯出院。

我们见过很多赖账的病人，不付钱的还不是一样收着?他不同，他规规矩矩付钱，有时候老婆和小三会来送钱，还会给科室送点水果，谢欢都把这儿过成疗养院了。

我们都开玩笑，没见过心态这么好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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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所以他去年出院的时候，科室还特意打电话给我，老朋友要退休了。

走之前他还请我们吃了顿饭，我要陪老伴旅游，就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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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医生知道的就这么多。

楚铭征得他同意后，带走了谢欢所有资料。

直到临走，他们也没有说出任何谢欢的动向，就当来了解这个人，以免王老有心理负担。

出了王老家门，小林忍不住发问：&ldo;听他说，谢欢不像会突然连续杀人的人。

难道是病情没有根治，出院就复发了?&rdo;

楚铭提醒他：&ldo;这个突然有前提：他都住了二三十年，看样子本来要住到去世，那他为什么会突然出院?一个五六十岁的人，已经完全与社会脱节，他出来做什么?能做什么?&rdo;

宁微叹气，&ldo;听起来，像与人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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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院还维持着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装修风格，但前两年翻新后，反而显得独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