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纸张摆在桌子的正中央，边上压着一只钢笔。

纸上用钢笔写着几个大字，仔细看，还有没晾干的墨迹。

&ldo;百陌北，我们又见面了。

&rdo;

笔锋苍劲有力，入纸三分。

看着眼前的人，时间过了多久了？百潇潇记不得了，只知道好像过了很久，久到许多记忆像是不见了般，被尘埃一层又一层掩埋，连狂风都吹不起半粒土。

&ldo;你变了。

&rdo;眼神变得清明了。

百陌北也看着眼前的人，这是他第二次睁眼时看到的第一个人。

那时候她的头发不是卷的，而是又长又直，披散在两肩，她的眼睛里也不像现在这样，夹杂了点灰色。

&ldo;谁都会变。

&rdo;

他声音平淡没有起伏，如非万不得已，他不想再和他们见面。

百潇潇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她轻笑一声，半倚在墙边，从怀里掏出把小刀，放在手指间不停地转动着。

是一把黑色的刀，不长，手放在上面，刚好覆盖。

刀柄处有一个小孔，小孔下端，镶着一枚白色的石头。

石头的形状并不规则，像是从地上随意捡的。

&ldo;见到我不意外？&rdo;她手上的刀越转越快，转到最后，只剩下一道残影。

百潇潇眼睛盯着刀，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百陌北。

百陌北眼睛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笑了笑，说了声&ldo;谢谢&rdo;。

&ldo;你说什么？&rdo;手上转着的刀不自觉停下来。

&ldo;谢谢你。

&rdo;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百潇潇转刀的手彻底停下，手掌反握住刀。

她知道他在谢什么，可是……

她看向他的眼睛，那双眼睛从始至终清澈平静，既没有见到故人时应有的喜悦，也没有怕被她揭穿所露出的惶恐。

自始至终，都那么平静。

百潇潇握住刀柄的手渐渐发紧。

&ldo;我要的可不是一声谢谢！

&rdo;百潇潇神情冷峻，牙齿紧紧咬在一起，本来妖艳的脸庞，应因为怒火变得更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