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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要是别人这么说她漂亮了，她说不定还觉得开心，可是李富贵说这话，只让她怕。

抿着嘴唇，李留弟也不说话，只是缩在姜婉如身后。

姜婉如也没扯李留弟出来，只是招呼客人坐，又看着白玉凤，正色道：&ldo;大妹子，之前就说好了你们今天来接二娣，这个我不说别的。

可今个儿有一句话，我非说不可‐‐我听说你们没让二娣上学啊?&rdo;

白玉凤嘴一撇：&ldo;大姐，我们家穷得叮铛响，哪儿有余富钱让孩子上学啊?再说了，我们乡下人，只用下地种田干活就中，认不认字的有啥要紧?&rdo;

没等姜婉如说话，温淑芳已经皱眉道：&ldo;这哪儿行?婶子，知识改变命运!一个人只有有知识有文化了，才能活得更充实更有价值‐‐二娣必须得上学!&rdo;

不管是姜婉如还是温淑芳，都坚持叫李留弟二娣，似乎这是唯一能证明她是她们的女儿（妹妹）的凭证。

温淑芳说得硬气，白玉凤却是眼一剜，直截了当地道：&ldo;没钱啊!&rdo;

&ldo;你……&rdo;温淑芳气得脸都白了。

姜婉如却是扯了下大女儿的衣角，示意她站后边去，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十块钱，白边黑字的，上面印着&ldo;人民代表走出大会堂&rdo;的图案，这个年代，这种背面印着天安门广场的十块钱就是最大面值的钱币，俗称&ldo;大白边&rdo;。

一看到姜婉如拿出一张大白边，白玉凤嘴也不撇了，眼也不剜人了，甚至脸上还带了几分笑。

姜婉如把钱往前一推，温言道：&ldo;一个学期的学费是五块，再加上学杂费啥的十块钱肯定够了。

二娣的学费我出，我供她念书，绝不让你们家再多出钱‐‐这样，你看可以吗?&rdo;

姜婉如是用商量的口气，白玉凤自然不会一口答应，呶着嘴皱起眉，她似乎很为难地道：&ldo;也不是我不想让留弟上学，可家里那么多活，还有她弟弟得照顾……&rdo;

她还没说完，温淑芳就伸了手：&ldo;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也省得我妈出钱……&rdo;

温淑芳的手还没挨上那张大白边，白玉凤已经一只手飞快压在钱了：&ldo;不过也没关系，我这个当妈的辛苦点呗!留弟想上学那就去上呗!&rdo;

把一张大白边收进口袋，温淑芳已经打好算盘，这会儿先答应了，等回去谁知道留弟上没上学啊?

似乎是看出白玉凤的打算，温淑芳沉声道：&ldo;婶子，我再过阵子就下乡去扶援医疗站，到时候一定去胜利大队看你们啊!&rdo;

脸上的笑一僵，温淑芳磕巴着眼，话都有点结巴了：&ldo;那、那是‐‐一定来家哈……&rdo;

温淑芳答应一声，别有深意地看了眼白玉凤，又转过头去看李留弟。

打从养母一进门，李留弟就没再说过话，只是躲在亲娘身后，紧贴着她。

这会儿姜婉如转过身，把李留弟抱在怀里，声音哽咽：&ldo;好好上学……冬天衣服要装暖了，那个书包里放了文具盒，佑安、淑贞都把自己的笔给你分了两支，你别省着，用完了来信儿，让你大姐再给你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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