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茵和清让心中都清楚。

但他们更想知道这两个女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兼齐钧彦和十三娘都提过，薛老爷不喜僧道，是以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保持了缄默，退至门边。

齐钧彦凝视着眼前两女，也沉默着，目光却激烈变幻。

最终，由薛老爷想出了主意：测!测她们二人到底谁是亲女。

他负着手问，&ldo;夫人一向喜爱牡丹。

你们俩分别在纸上写下，夫人房中的屏风上共有多少朵牡丹花?&rdo;

初雪胆战心惊地研墨取纸，放到二女身前。

两人不假思索，即刻写下一个数字，展示于众人面前：八。

薛老爷的眉头皱了起来，道，&ldo;这题不算，稍微留神点儿的丫鬟都知晓。

&rdo;想了一会儿，又问，&ldo;为父年轻时曾有过一字，其后因种种缘由，弃而不用。

你们写下它。

&rdo;

两女仍旧不假思索，写道，&ldo;巨卿。

&rdo;

薛老爷看完，眼皮突的一跳。

这是他的私隐，历来只有夫人儿女才知道他有些猜出了女妖的身份，下意识地退后几步，面上却不动声色，&ldo;夫人的闺名唤做什么?&rdo;

两女低头写道：齐淑芬。

这次，纸未递出，薛老爷双手陡然拿起桌上的两个烛台，想也不想地泼向二女。

右边那个毫无防备，惊叫了一声，仓促之间后退数步。

却也无用，整个手臂上都溅满了烛油，痛的惊呼。

左边那个身姿轻盈，如同一阵微风，躲过了滚烫的烛油。

薛老爷再不迟疑，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泼向那女子‐‐正是身为魄的灵云。

她的左臂立刻灼烧起来，痛的漫出眼泪。

更痛的却是心。

她泪眼朦胧地喊，&ldo;爹爹!&rdo;

薛老爷一怔，很快，他厉声道，&ldo;怪物，不许叫我!&rdo;从怀中再度掏出药水。

&ldo;不!&rdo;十三娘不顾伤痛的手臂，踉跄上前，阻止住父亲，&ldo;不要这样，爹!&rdo;

薛老爷咬着牙推开她，逼近灵云。

她面色苍白如死，并不以此为惧，反而不断地流着眼泪，喃喃，&ldo;爹爹&rdo;

齐钧彦在旁看着，心中一痛，突然上前几步，以手隔开舅父，对着灵云大呼，&ldo;快走!&rdo;

灵云怔怔地看着他，仍旧流着眼泪。

十三娘面色焦急，推搡着她，&ldo;快走!&rdo;

灵云的眼泪滚滚而下，掩面跳窗而去。

她一离开，齐钧彦和十三娘都松了口气。

薛老爷却是暴怒的，狠狠甩了女儿一个耳光，&ldo;是她!是她!她回来了，你早就知道，是不是!&rdo;

十三娘被打的跌倒在地，却是倔强、毫不屈从的，&ldo;那又怎么样?&rdo;

齐钧彦眼见他们父女如此情状，涩声问，&ldo;她究竟是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