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快接口，&ldo;我在。

咱们在哪儿?&rdo;

谢茵犹豫着。

不知该如何告诉她，在她深锁收妖匣的这些天，齐钧彦曾为救她而涉险。

却又明白无误地说，他不会爱上一个妖怪。

清让没有谢茵那么多的顾忌，坦白地回答，&ldo;我们到了薛家。

&rdo;

灵云沉默了一会儿，道，&ldo;终于还是回来了。

&rdo;她再也没有之前的激烈情绪，反而像是认命了，只问，&ldo;钧彦呢?&rdo;

他在真正的薛灵云那里。

清让不知该如何说这件事。

灵云却已经猜到，笑了一笑，问，&ldo;他在薛家小姐那里，是不是?&rdo;

谢茵听她语气平静，丝毫不见伤心，讶然问，&ldo;你不意外?你早知道薛家还有一位灵云?&rdo;

灵云毫不迟疑地回答，&ldo;是啊。

&rdo;

&ldo;那、那你不怕吗&rdo;

灵云微微笑道，&ldo;我当然不怕。

因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rdo;

清让和谢茵不由面面相觑。

灵云在他们的沉默中吐露了实情，&ldo;事已至此，我不再瞒着道长了。

钧彦现在看到的灵云，是我的肉身。

而你们面前的我，是那肉身中的一缕魄。

当年我与钧彦相知相爱，碍于父母不愿成全，我大着胆子，在他临走那日以魄相随。

你们今日见到的薛府小姐是否神情恍惚、终日蒙昧于闺中?而你们带着收妖匣一走近她，她就渐渐苏醒?这便是魂魄离体又接近的缘故了。

&rdo;

清让心中早有此猜想，不料今日由当事人亲口吐出，他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感觉，问，&ldo;你魂魄离体，是从齐钧彦离开那日开始的吗?&rdo;

灵云否认了，&ldo;比这更早，在那之前的两年就如此了。

&rdo;

清让的目光微微一闪，他没有再问下去，只道，&ldo;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rdo;

灵云道，&ldo;诚请道长今晚带我与肉身一见。

到时两者合二为一，灵云自有计较。

&rdo;

清让沉吟片刻后，答应着，&ldo;好。

&rdo;

到了亥时，清让与谢茵携带收妖匣，悄悄前往十三娘的房间。

薛府这些年逐渐败落，府中统共只有仆从。

伺候十三娘的初雪又懒惰，很早就贪睡卧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