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公公的话，妙妍倒是惭愧地笑了起来，自己和孟瑜川，虽然两心相悦，可经历的事，生生地把自己拖去了离他千里之外的地方。

第49章归宿

天气凉了起来，一年快到了头。

言语最近慵懒了起来，总是嗜睡，一日十二个时辰总有那么七八个时辰犯困，醒着的时辰偶尔和芬芳李行唠唠嗑，偶尔和顾珩在山林间散散步，可时常她总在唠嗑的时候渐渐趴在桌子上睡着，又在散步时起了困意，让顾珩背了回来。

不知道剩下的时日还有多少，顾珩总是很珍惜这段时光，见言语睡久了，自己还得去摇醒她，怕她睡得太沉，一睡不知何时会醒来。

今日，言语又犯了困，屋子早早地熄灭了蜡烛，顾珩躺在言语对面的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忽然天空又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下起了大雨，屋里的空气也冰凉了起来。

言语被雨声惊扰，渐渐从睡梦中恢复了些意识，她翻了个身，觉得身上的被子好像腾空了一半，她又挪了挪，发现自己腰间被一双手环绕。

言语微微挣开了眼，眼前顾珩的脸紧紧贴着自己，他闭着眼眸，抱着自己入睡。

&ldo;你想干什么?&rdo;言语轻声问。

顾珩闭着眼，抱着言语，却更加睡不着了：&ldo;天凉了，那儿有些冷，我与你凑合凑合。

&rdo;

言语翻身背对着顾珩：&ldo;我血都是冷的，你如此抱着我，只会让你更冷。

&rdo;

顾珩嘴角微微一笑道：&ldo;谁说的，我现在反而燥热得很。

&rdo;

被顾珩这么一说，言语顿时困意全无，她动也不敢动，背对着顾珩，任他搂着，生怕自己一动，顾珩又会生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言语透过窗，赏着屋外的雨，一滴一滴，困意又渐渐涌上心头。

&ldo;你说，这雨下那么大，我们的小屋子会不会被冲塌?&rdo;言语眼睛微微垂了下来。

顾珩依旧闭着眼，&ldo;你要不要现在逃一逃?&rdo;

言语腰身有些酸痛，她又把身子翻了回来，面对着顾珩，她闭着眼，睡意使她不自觉地在顾珩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ldo;不逃了，困得很。

&rdo;言语轻声呢喃。

顾珩把言语搂紧了些：&ldo;那我们便死在一起，成双成对，也算圆满。

&rdo;

&ldo;我算过，我死了八成要下地狱，但你可能会成仙成佛，你我死后分道扬镳，更加凄惨&rdo;言语声音越来越孱弱，话未说完她就睡着了。

顾珩挣开了眼，看着言语熟睡的面庞，轻声笑道：&ldo;要不我现在干点坏事，我们一同下地狱如何?&rdo;

怀中的人听不到话，也回答不了。

顾珩轻声一叹，如今言语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他怕不知道哪天，言语会一觉不醒。

常智方丈说过，言语是生是死，都是天意，自己不敢盼着长久，只争眼前朝夕。

那一日，天空下起了纷纷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