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眼睛里闪烁着喜悦，却突然不说话了，最后只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

他在顾忌什么、抗拒什么，又或者说是惧怕什么，常思其实早有猜测。

陈默长久以来都没有安全感，展现在外的慢热淡漠，恰恰是他的保护伞。

从他偶尔在夏黎黎面前的皮可以看出，陈默跟裴昱澄一样，骨子里有着少年人的心性，只是长时间的自我保护，让他大多数情况下都更倾向于将内里包裹起来。

常思把手放在陈默的头发上轻轻揉了揉：&ldo;没关系，我等多久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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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咬了咬唇，抬眸上下打量着常思。

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常思把陈默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又吻了下陈默的额头：&ldo;好了，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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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在常思离开之际，又攥住了他的手，一双眼睛乌黑明亮。

常思试图以陈默现在的思维去设想，最后皱着眉头问：&ldo;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rdo;

陈默忙不迭点头，眸中闪烁生辉。

常思有些拎不清了，陈默的喜欢到底是不是他想的意思。

叹了一口气，坐到了陈默旁边：&ldo;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老和尚收养了一个小和尚，后来小和尚成了老和尚，老和尚又收……&rdo;

陈默不满地捏上常思的脸：&ldo;你在讲什么啊!&rdo;

常思把陈默作乱的手揽进怀里，想了想说：&ldo;你知道为什么月亮看上去总是毫无变化吗?&rdo;

陈默睁大眼睛看他，表情严肃地像是在怀疑常思的视力是不是有问题：&ldo;不是会变圆、变窄、变弯吗?&rdo;

常思失笑：&ldo;我的意思是只能看到月亮的正面，看不到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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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ldo;哦，为什么啊?&rdo;

常思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陈默的鼻尖：&ldo;因为潮汐锁定，潮汐锁定是地球对月球的锁定，使得它一直以同一个面朝向人类，不管多少年都不会变，哪怕沧海桑田、星辰更替。

&rdo;

又贴在陈默耳廓，声音低沉：&ldo;像我对你一样。

&rdo;

耳朵上有风吹过，痒痒的、酥酥麻麻，陈默不知道为什么心&ldo;咚咚咚&rdo;的跳得厉害，脸上有些发热，拨开常思的脸：&ldo;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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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不逗陈默了，看了眼时间，正式讲他的睡前故事，像是中学课堂上的物理老师，拖着长长的音调：&ldo;6000系列和7000系列铝合金都属于可&lso;时效硬化&rso;的铝合金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