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直到后来，你会冲破那樊篱，你会看到人世的形形色色，经历了太多后，你会发现人性的善恶并不是绝对的。

就像你说的，世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带有一定的目的性，但并非所有的目的都是恶意的，有复杂的也有单纯的。

&rdo;

&ldo;而有一种东西最会左右你的判断，&rdo;叶莲灯顺着她的肩膀揉了揉她的头，轻声道，&ldo;那种东西，叫做立场。

&rdo;

&ldo;比如你姑姑和流寂的事情，你姑姑口口声声说着恨，但抛开立场来看，真得只是恨吗？你现在还小，许多事情你还不懂，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了。

&rdo;

叶莲灯捋了捋苏谢的头发，忽地拍拍她的头，笑嘻嘻道：

&ldo;到时候你有什么不懂的，若是我还在，你就不妨再来问我这个大恶人吧。

&rdo;

苏谢愣了好久，回过神来，拍开她的手：&ldo;哼，谁要再来问你！

&rdo;

叶莲灯撑着下巴，用另一只手飞快地戳了下她的额头。

&ldo;随你呀！

&rdo;

苏谢嘟起嘴角，怒道：&ldo;哼，你若是姑姑的敌人，敢说说姑姑的坏话，就算是你我也要杀。

&rdo;

&ldo;哎呀，怎么动不动就把这话挂在嘴上，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杀人不仅是对生命的轻贱，也是对自己的否定和惩罚。

&rdo;

叶莲灯一边笑嘻嘻地说，一边把苏谢往自己怀中揽，把自己的外裳披在她身上。

苏谢感受到她的动作，腾地弹了起来，扯下外裳扔在地上。

&ldo;哼，谁要理你，我困了！

你走！

&rdo;

果然是孩子心性，说着让叶莲灯走，却是自己先气呼呼地走了。

从邢墨回来后，苏谢便独自睡了一个房间，叶莲灯清楚她的身手，倒也不担心她。

她笑着叹了口气，由她去吧。

其实，她也不知今日怎么会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胡话，至于苏谢听了多少，她也懒得管了。

她本就是个懒人。

她想起白日里对苏谢双眸的形容，清澈得像不染尘俗的湖泊。

现在想来，湖泊的水再纯净，到了一定的深度之后，也未必仍是澄澈的，更可能是幽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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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字间。

有人在说着梦话，声音含糊不清。

&ldo;哥，这个难吃死了……人家才不吃……&rdo;

声音的主人伸出了手臂，两脚同时一蹬，被子远远地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