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的朦胧双眼一下子睁大了。

&ldo;传教士？&rdo;

&ldo;对。

我想带领一批神父，从海妖岛到纽约、到伦敦和罗马去，将那里的异教邪道皈依自然之道。

&rdo;

克莱尔面对丈夫，两眼注视着他。

&ldo;我们应改变，马克。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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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ldo;别急，亲爱的，&rdo;马克说。

&ldo;我不能听风就是雨，考特尼先生也许有些夸张，也许是在用诗歌式的语言赞美这个地方。

&rdo;

克莱尔认为，马克生气了，因为他讲话的嗓门很高。

但马克的面部表情是有控制的，他虽是继续对妻子讲话，可有意说给所有人听。

&ldo;毕竟，如果考特尼先生没有不满足，他怎么会离开自己的国家这么长时间呢？并且，如果他不具有观察事物的能力会一呆就这么久吗？&rdo;

马克看了看考特尼，看到他的表情无动于衷，不想争吵。

&ldo;考特尼先生，不要错怪了我，&rdo;马克继续说。

&ldo;我只不过重复了今天上午说的话‐‐长期在海上漂荡的水手，变得焦躁不安之时碰上了这些岛子，于是他们便觉得这儿比实际样子更舒适。

我不是说你是一位富有想象的人，我也不想争论什么问题，可是，你瞧，我是一名社会科学家，队中的大多数人都是科学家，我们喜欢用公正的、不带感情色彩的、科学的标准来判断一切现象。

我只是说我将保留自己的判断，直到我见到并加以研究，亲眼见到。

&rdo;

&ldo;十分公平，&rdo;考特尼说。

在所有这些唇来舌往的过程中，土著妇女们未置一辞，像木偶一样静静地坐在那儿。

现在，特呼拉甩了一下她那长长的黑发，跪坐起来，抓住考特尼的胳膊。

&ldo;并不十分公平，汤姆！

&rdo;她大声说。

她拿眼睛直接盯住马克。

&ldo;这不需要你所说的科学研究，全部是真的‐‐关于美国，我不了解‐‐但关于这儿海妖岛上的事情我了解，是真的。

汤姆说的每一件事完全符合我们民族的行为方式，我是本民族的一员，所以我了解。

&rdo;

马克突然献起了殷勤。

&ldo;我压根就不想反对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的意见。

&rdo;

&ldo;那以，你就必须听这位年轻女士的话，哪怕是一点。